<>赵箬听到了白芍的动静,也立刻回头看去,只见白芍的身后俨然站着一个面带笑容的女子,那女子身穿一件十分破旧的盔甲,其上有些地方的夹片已经破败不堪,透着淡淡的锈红色,在她胸口心脏的位置,有一个十分显眼的破洞。
破洞并没有被那妮子补好,而是任由它空在那儿,那洞口的铁片都有着深深浅浅的裂纹,就像是一个冰裂纹的花瓶那样,一直延伸到女子的腹部被一根红绸束着腰的地方。
那腰间的红绸与她整身的铠甲却大不相同,十分的鲜亮,那红色十分地纯正亮眼,又带着淡淡的暗色,叫人忍不住多看两眼,脚上一双普通士兵常穿的战靴也十分整洁,整个人都十分地精神,唯独那件破败的铠甲有些格格不入。
那女子见赵箬回过头来看着自己,脸上的笑意却渐渐凝固了,转而变成了一个十分严肃的神情。
赵箬这才看清了女子的面貌,那女子有着一身十分健康的肤色,光滑的脸蛋,有些粗野的眉毛,以及一双十分狭长却又秀丽的眼睛。
那双眼睛是她整个脸上最为吸引人的地方,就像是夜空中的两颗星星,在若隐若现地闪烁着迷人的光,又带着她那份特有的神秘感,那有些狂野的眉毛突然一挑,那眼神中就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变化了。
那女子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赵箬,接着就把注意放到了白芍的身上,她的目光里透露着危险的气息,身上有着一股十分强大的魄力,就像是一只身形优美的黑豹,在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猎物。
白芍那傻丫头哪见过这阵仗啊,自然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衣角,最丑微微有些苍白,那双明亮的眼睛,带着十分显然的惧意,呆呆愣愣地看着那个女子。
赵箬的眼眸微微一动,轻轻拍了拍白芍的肩膀,身子向前一步,走在了白芍的身旁,“不知这位侠女如何称呼,在下赵箬,这位是我的好姐妹白芍。”
那只黑豹的眼睛微微闪了闪,缓缓止住了上前的步伐,那种深深的为线气息,连赵箬都有些感到惊奇。
前世可从未听说和见到过楚恪有这等厉害的人物,这位让鹤风这样臭脾气的人都能称作为“脾气不好”的女子,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呵,你就是主子口中的女人。”那女子开就说话了,那声音带着些成熟的味道,略微有些低沉,让赵箬心中隐隐感到了一种压迫的感觉。
“篱,不得无礼。”鹤风在赵箬身后冷冷警告道,“赵箬郡主就是你接下去要保护的人了,她为主子的事情做了很多的事情,这次能不能度过危机,就看你是不是能够保住她的性命了。”
那个叫“篱”的女子轻轻笑了笑,她将双手交叉于胸前,对着鹤风挖苦道,“鹤侍卫今日可是把这一年的话给说完了?”
鹤风阴沉着脸,对着女子怒斥道,“我的话你的确可以不听!但这是主子交代下的命令,你必须要保她毫发无伤!”
那女子听闻这话微微一笑,随即立刻冷下了脸,下一秒便突然消失在了白芍和赵箬的面前,鹤风的眸子一冷,立刻脚尖点地飞身躲到了上方的房梁上。
赵箬一惊,连忙朝着原来鹤风所站的地方看去,只见空中突然出现一条速度极快的长鞭,狠狠地落在了地上,一瞬间,那片区域内地上的砖块突然化成了齑粉,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白芍的压住自都快要惊讶地掉出眼眶了,她呆愣愣地看和那透明的空气,眼中慢慢的都是恐惧,刚刚那鞭子要是打到人的身上,不知会是怎样一个血肉模糊的场景。
赵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功力,心中十分震惊,但心中却隐隐生出了一股怒意,立刻对着梁上的鹤风喊道,“快住手!你们这样打下去,是要将我这院子给拆了是吗!”
听闻这话,鹤风立刻从腰间迅速地拔出长剑,身形一瞬间也消失在了空气中,白芍与赵箬只听得一声剑吟,两道身影便齐刷刷出现在了白芍与赵箬的面前。
只见鹤风的那把现场见正抵在那女子的喉间,那女子高高地仰着头,手中握着那根威力十分巨大的鞭子,满脸不服气的模样。
“就你现在的本事,还没资格与我动手!”鹤风冷冷地看着那女子,那双冰凉的眸子里满是寒气,“我不在的时候,你若是要动什么不该动的心思,小心我的这把长剑!”
那个叫“篱”的女子并没有说话,她高傲地看了鹤风一眼,身上那种令人恐惧的杀气依旧没有减退半分,但那条鞭子却悄悄被她盘在了手上,轻轻松松地别在了腰间。
鹤风见状,便放下了手中的长剑,将剑收回剑鞘之时,又朝着篱警告地看了一眼,而后转头对着赵箬说道,“她的本事,你是见识到了,从现在起,就由她来保护你,我先走了,刘嬷嬷一会儿会回来。”
白芍听闻,立刻满两苦相地朝着鹤风小声说道,“啊?你就让她来保护小姐啊?我看她是来杀小姐的还差不多!”
白芍花海没说完,突然听到耳畔一阵风声,自己的脑子上就多了一个冰冷的东西,白芍用余光往身旁一瞥,那种令人省心感到恐惧的气息立刻迎面朝她扑来。
赵箬在一旁立刻皱起了眉头,那个叫做篱的女子正伸出了一根带着银色指甲的手指放在了白芍的脖子大动脉处。
“住手!白芍是我的侍女!并不是你该杀的人!”赵箬立刻上前对着篱命令道。
白芍吓得脸色都发白了,她还从来没想过着女子会对她这样,方才她听鹤风那番话,觉得这个女子应该是站在小姐这一方的,不敢对自己怎么样,没想到,刚说完那句对她略显不敬的话语,这女子便把自己的小命捏在指尖了。
那个叫篱的女子听闻赵箬的话语,并不在意地笑了笑,她冷冷说道,“小丫头,看来是你这位身娇肉贵的珠子对你是在太好了点,这张小嘴也就变得和那些贵族院里的臭丫头一样讨厌了。”
白芍吓得一句话也讲不出了,现在她真想抽自己两嘴巴子,这个女人身上的危险气息可真不是挠着玩的,依照她现在这样严肃的性子,只要她一不高兴,自己的小命定是会落在她的手里。
“今天看在你主子的面上,我暂且放你一马,以后,要是让我再在你嘴里听到半句不聪明的话语,我定会将你这小命还给阎王,记住了,我是来保护你主子的,可没有必要来管你这小妮子!”篱的话就像是一记又一记沉重的拳头,每一下都重重地落在白芍的心上。
白芍这才知道自己家小姐平日里是多么的仁慈善良,宽容大度,自己的嘴原本就没个把门的,以前总是怎么都管不住,现在被这个篱这么一威胁,自己可是再也不敢说半句不是的话语了。
白芍连忙老实地答应着,“白芍知道错了,请篱姐姐原谅,白芍再也不敢了,”
一旁的赵箬见状,十分心疼自家的白芍,然而,第一次见白芍这么老实,还真是有些佩服起眼前的这个女子了,还真是一物降一物,白芍这丫头的嘴,就该这样被治治。才能留得住她那死教不改的记性。
“篱,白芍以后肯定会变得老实了,你快放下吧,看她的腿都颤抖成什么样子了。”赵箬在一旁指着白芍的腿劝阻道。
篱朝着白芍的腿一看,只见白芍那长裙在微微颤抖着,知道眼前这丫头要晒再这样被自己掐着脖子,定是会尿裤子了,便又威胁地朝着白芍看了一眼,这才愤愤地松开了手。
鹤风再次十分严肃地看了白芍一眼,眼中的警告之意十分浓重,白芍不由地紧紧民主了自己那不老实的唇。
赵箬对着鹤风微微点点了点头,鹤风淡淡地瞥了一眼站在赵箬身后那散发着无尽野兽气息的黑豹,挥袖间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赵箬转过身,刚想和篱说些关于此事的计划,却听门外传来刘嬷嬷那带着十分焦急的呼喊,篱的眉头微微一皱,有些不耐烦地瞟了一眼赵箬。
赵箬连忙开门对着刘嬷嬷说道,“嬷嬷,我没事,隔墙有耳,快进来说话。”
刘嬷嬷听闻,立刻佝偻着身子,讷讷地进了屋,在赵箬面前“噗通”一声跪下,低着头,声音里带着无限的懊悔与情绪波动而造成的颤抖,“是老奴太过大意,这才让小姐陷入危难之中,还请小姐责罚!”
“呵,你这嬷嬷真是可笑,事情既然都已经发生了,你跪在这儿认错还有何用?倒不如想想办法如何去面对现在的问题。”篱的声音带着些许的讽意,她将双手交叉于胸前,嘴角的弧度轻蔑。
刘嬷嬷听见这个陌生的声音微微愣了愣,连忙抬起头来,却见一个穿着残破盔甲的女子站在自家小姐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