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箬立刻将刘嬷嬷从地上扶起来,对着了刘嬷嬷解释道,“这位是篱姑娘,我已经从何时为那里知道了具体的情况,篱是来保护我的。”
篱的话语虽然听上去有些刺耳,但却是十分有道理的,与其在这儿纠结已经发生的事情,倒不如和小姐商量一下对策,也好将功补过。
赵箬看出了刘嬷嬷的心思,立刻说道,“不蛮刘嬷嬷,箬儿已经有了办法,只是要辛苦你和篱护卫了。”
篱在听完赵箬所说的计划后,脸上的神情微微有了些变化,她眯着那双充满着野性的眼睛向着白芍看去,白芍一惊,浑身猛地颤了颤,立刻下意识地捂住嘴巴,小声说道,“女侠,你放心,我一个字都不会透露出去的。”
赵箬与刘嬷嬷相视了一眼,刘嬷嬷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但眉眼间依旧漂浮着淡淡的愁容。
皇宫中,蓝蝶神情冷漠地坐在殿中,她的银牙轻咬,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里闪烁着寒光,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站在她的面前,他的影子投射在蓝蝶的身上,就像是一座阴暗的囚笼,将蓝蝶那纤细的身体禁锢在其中。
“今日,你又要我做些什么?”蓝蝶的话语中充满着遮盖不住的无奈,她紧紧地握住腰上那颗精致的银铃,眼睛紧紧地锁住了眼前的男子。
那男子微微侧了侧身体,那带有着压迫性的黑影便淡淡在蓝蝶的身上离开,蓝蝶的眉头微微动了动,心中的不适感稍稍缓解了一些。
“今日来,是为了向蝶公主请求一件事情的。”那男子身上的铠甲发出粼粼的光,蓝蝶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一丝惊讶迅速地在她的脸上闪过。
男子的视线渐渐从蓝蝶的唇部缓缓向上移动,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我楚恪今日在此保证,这是我向你请求的最后一件事情,等这件事情结束,我定会放你与你的夫君团圆。”
蓝蝶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猛地颤了颤,楚恪那双丹凤眼现在正直视着她的眼睛,那丹凤眼中闪烁的光就像是一团雄浑的火,令她震撼。
蓝蝶拽着银铃的手微微颤抖起来,这是个绝好的机会,只要她眨眨眼就能控制住楚恪的心智,到时候,只要询问夫君的下落,就再也不用为这个愚蠢的皇子做事了。
想到这儿,蓝蝶的眼神闪了闪,朝着楚恪的眼底望去,楚恪却依然部位所动,定定地看着蓝蝶,眼眸中的那份执拗与坚定闪烁着光亮。
蓝蝶看着楚恪的神情,眉头微微皱起,将手中的银铃用力往下一摔,便将头侧了过去,口中咬牙切齿地问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楚恪的嘴角扬起一抹胜利的笑意,他赌对了,蓝蝶并没又对他使用蛊术,他脸上那凝重的神色稍稍缓和了,嘴角扬起一个熟悉的邪魅笑容,对着蓝蝶说道,“我那四弟最近有些猖狂。”
“我只能在后宫走动,遇不上你那四弟。”蓝蝶的眼睛闪了闪,她隐隐猜到了楚恪的想法。
楚恪轻轻笑了起来,他颇有深意地看着蓝蝶,小声说道,“你能控制我的父皇,而父皇能够控制我的四弟。”
蓝蝶皱了皱眉头,她再一次朝着楚恪看了一眼,极为不情愿地说道,“我试试,但成不成功,我饿没有多大把握。”
蓝蝶的精神力已经大不如从前了,英气蛊魂术来颇为吃力,楚恪是清楚的,想都这儿,楚恪理解地点了点头,“辛苦你了。”
蓝蝶冷哼一声,“少来这套,只要你记得你的承诺就好。”
楚恪那双丹凤眼微微一动,不再说话,他铠甲上的鳞片随着他的转身反射刺眼的光芒,蓝蝶耳朵中的脚步声渐渐变轻,她宫殿前那个刺眼的身影,也渐渐被大雨淹没了。
这场雨,下了一夜,将这金光灿灿的汴京浸泡在了夹杂着尘埃的雨水之中,那些藏在阴暗角落中的肮脏之物,被这滂沱大雨一点一点地冲刷了出来,随着沟渠流入到滚滚江河之中。
楚括站在窗前,看着那淅淅沥沥的雨水,从屋檐上落下,他那双阴骛的眼睛里满是狠戾,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看着东方渐渐发亮的天空,楚括的嘴角弯起了一个令人战栗的弧度。
汴京城外的小岛上,一匹黑色的骏马正飞快地朝前奔跑着,那骏马身上的人,低俯着身体,背上的蓑衣被风吹得翻起,露出了腰间一把形状诡异的匕首。
汴京的城墙上,一道紫色的轻纱掠过,守城的卫兵们立刻慌张地拿起手中的兵器,大声警告着,“什么人!赶紧出来!”
话音刚落,一双玲珑小巧的玉足便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一把紫色的油纸扇在空中轻轻划了一个圈,一个娇小小的身影便稳稳地落到了一根旗杆上,一阵缥缈如风的声音从上飘落,就如同一片轻盈的落叶。
“我是奉命来接人的。”说罢,一块金色的令牌便从那高高的旗杆上落下,砸在那潮湿的青石板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那侍卫队长立刻走上前去拿起令牌,他立刻变了脸色,连忙喝令着那些守卫后退,对着那个站在高处的紫色魅影说道,“大人放心,小人必定遵照四殿下的命令。”
说罢,那队长立刻将退下了,片刻间城墙上只剩下了那女子,那女子将油纸伞轻轻靠在肩头,眉眼含笑地看着远方小道上朝着自己缓缓而来的黑点。
那小黑点渐渐变大,那穿着蓑衣的人在城门前勒了马,他抬头看了看旗杆上的紫衣女子,伸手将头上的斗笠用力一挥,那双闪着寒光的眼眸便紧紧对上了紫衣女子的瞳孔。
那紫衣女子只是轻轻打了个响指,“轰隆隆——”一阵巨响从城门中爆出,那厚重的城门被十几个卫兵合力拉开了,那蓑衣男子便立刻扬起了马鞭,骑着骏马冲了进去。
昨日,他收到了一封加急的信件,信上要他在天亮之前进入汴京,刚刚在城门上看见的那个轻功极高的女子,应该就是甲级了,到底是怎样的任务,连甲级的杀手都不能够将目标除掉。
城门在那男子的背后关上了,突然从他的腰间伸出了一双白皙纤细的手,那手指上涂着艳丽的丹蔻,轻轻地环住了他的腰肢。
男子一惊,立刻回头看去,只见方才那站在旗杆上的女子,不知何已经落在了他身后的马背上。
“你这次的任务,就是将赵丞相的女儿赵箬杀死。”那缥缈如风般的声响在他的耳旁飘荡。
男子听闻,刚想问话,回头一看,背后却早已没了紫衣女子的影子,他的眉头一皱,只见自己的腰间多了一个布袋子。
男子立刻停下了马,打开袋子看着,里面有一些盘缠和两封信,一封是信中是丞相府与整个汴京的详细图纸,而另一封信则是楚括亲自写给他的。
楚括让他在汴京随便找个地方落脚,在任务完成之后,会有人联系他,带他进皇宫领赏。
男子将那两张图纸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他那双散发着寒光的眼睛,便飞快地朝着四处瞟着,天已经开始发白了,现在若是动手去杀人,定是会露出破绽,还是先熟悉了这汴京的环境,找个好机会下手吧。
于是乎,他在相府不远处找了一家客栈,伪装成了游侠的模样,住下了。
楚括的宫殿中,罗兰轻轻地落在了楚括的身后,轻声汇报道,“殿下,人,我接到了。”
楚括看了看窗外的天空,缓缓转过身来,对着罗兰挥了挥手。罗兰就像一缕紫色的青烟,飞快地消失在了房间之中。
楚括看着罗兰消失的地方眯了眯眼睛,今日,他本想要让那乙级的杀手将人给他清除了,然而,他再三考虑之下,却又突然改变了主意。
罗兰昨日已经将自己的踪影暴露给了鹤风,楚恪那么精明警觉的人,定是在今天之内就将所有的防备都做好了,就等着他的杀手一去来个瓮中捉鳖。
因此,他并没有给杀手下一个死命令,他知道,林家的杀手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他们要比自己清楚,什么时候能够杀人,什么时候不能够杀人。
赵箬是必须要死的,但自己要是在不适时宜的时候杀她,定是会失败的,倒不如给杀手自由,让他在适合的时候杀了她。
想到这儿,楚括的嘴角扬起了一个得意的笑容,他换上了朝服,打开门,朝着皇宫正殿方向走去。
在正殿的门口,楚括远远便见到了楚恪的身影,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厉色,又飞快地换上了笑容对着楚恪亲昵地喊道,“太子殿下,眼皮怎么那么肿啊?是否身体抱恙?”
楚恪的丹凤眼微微一眯,立刻对着楚括回话道,“四弟今日怎如此体贴?莫非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说出来,让孤也乐乐。”
楚括笑了笑,缓缓走到楚恪的身边小声说道,“那还真是遗憾了,能让我开心的事情,却并不一定会让太子殿下开心,甚至对太子殿下来说可能是一种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