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梓芸和沈玉壁揉着睡眼走进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亲娘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而站在桌边,哆哆嗦嗦端着蜡烛台的亲爹脸色更加难看,没吓得尿裤子算是心理素质比较好了。
造成这样状况的罪魁祸首就是沈幼清!
三更半夜,沈幼清没有睡觉,而是拿着把菜刀站在了赵氏的床头。赵氏起夜的时候看到了像木桩一样站在床头的人,吓得屁滚尿流。
这不,跪在地上的赵氏身下已经有水渍蔓延开了。
“沈幼清,你他x的想死是吧?”见状,沈玉壁就火了,转身去了屋外拎了一把斧头进来,看样子随时都要冲上来砍沈幼清。
沈幼清冷冷的瞅了他一眼,只那一眼就让人遍体生寒。
“被你们摔碎的陶罐,糟蹋的柿子,共计一两银子。若是今晚不赔给我……”沈幼清冷笑着看着面前的每一个人,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全。
“你个骚浪蹄子是想上天吧?”沈梓芸不甘示弱,“你那些破烂罐子是我摔得怎么样,你想要钱要疯了吧!”
沈幼清晃了晃手上的刀,漫不经心的说,“怎么算我都是原配生的孩子,若是在打斗中让你们缺胳膊断腿的,我也不需要负责,毕竟你们只是小妾肚里爬出来的种。但你们若是伤了我,事情可就没有那么容易收场了。当然,作为嫡子,即便我杀了父亲的小妾,最终不过是在牢中关上几日。”
“你……你竟然威胁我们?”沈玉壁咬牙切齿的说,凶神恶煞的模样盯着沈幼清,“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这个贱人!”
“你们……你们别闹了。”沈成勇弱弱的说,丝毫没有底气。
这么多年来,他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状况,之前原配和原配生的两个孩子都是逆来顺受,这么些年也没有出过什么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二女儿就变得桀骜不驯起来。不仅有主见,就连他这个亲爹说的话,她也不再听了。
沈成勇有些恐惧,对于女儿的改变让他觉得没来由的心慌。
“赵姨娘,你是想要钱,还是想要命?亦或是你为了钱,想眼睁睁的瞧着我杀了你一对儿女?”沈幼清根本就瞧不起这个窝囊的父亲,对于他的话,自然是当做耳旁风。
赵氏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怎么的,立即嚷着,“我给你钱,我给你钱!”
说着便爬到床边,在枕头下翻了翻,翻出些碎银子,朝着沈幼清站的地方一扔,“全都给你!给你!你这个丧门星赶紧给我滚!”
“我自然会走,只是今夜我在此警告你们,以后谁再敢动我娘,我一定不会饶过你们。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就算了拼了这条命,也会拉上你们三个陪葬!”沈幼清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每一个人,说出的话掷地有声。
“好好好,我算你狠!”赵氏现在只想让这个丧门星尽快从自己房间消失,“拿到钱赶紧滚!”
沈幼清紧紧握着刀,小心翼翼的朝着门口挪过去,而沈梓芸也拉着沈玉壁给沈幼清让道。
刚从赵氏房间出来,赵氏就在里头嚎了起来,边嚎边骂骂咧咧,那些骂人的话一句话都没有重复。
牛棚里那头小牛听到了动静低声的叫了两声,绕过牛睡的地方,沈幼清瞧见沈建木扶着芸娘坐了起来。
芸娘见沈幼清回来,连忙问,“清儿,你不睡觉去做什么了?怎么又吵起来了?”
沈幼清咧嘴一笑,“我不过是去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沈建木深色复杂的瞅了一眼沈幼清,欲言又止,沈幼清没有接话,而是跟芸娘说,“娘,不早了,赶紧歇着吧。”
芸娘点点头,对着沈建木说,“建木,你去给牛喂些草料,也睡吧。”
沈建木应了一声,便去喂牛。沈幼清将芸娘安顿睡下来,挨着芸娘也躺了下来。
不过十来个平方,不仅住了一头牛,还着芸娘、沈幼清和沈建木。雨天漏雨,夏天晒人,沈建木想修一修,却因为没有钱,而暂时搁置了下来。
眼看着沈建木已经成年了,却一直没有人来给他说亲,忌讳的不仅是他有个泼妇后妈,更因为家穷。再者说,赵氏根本就不管沈建木能不能娶上媳妇,毕竟沈玉壁才是赵氏的亲生儿子。
对于赵氏而言,沈幼清和沈建木就是沈家的两条狗,平日里脏活累活都扔给沈幼清和沈建木。若是赵氏和她的儿女们不高兴了,对沈幼清和沈建木动辄便是打骂。
沈幼清翻了个身,听着芸娘清浅的呼吸声,心下难安。
第二天天蒙蒙亮,沈幼清就将牛拉出去吃了一顿草,之后拴在池塘边的柳树上,匆匆忙忙赶往镇上。
到了宅子中,却发现那男子已经能下床,一身青衣,站在院中仰着头看那光秃秃的梅花树。
听到声响,转过身来瞧着沈幼清淡然一笑,“沈姑娘,你来了。”
阳光下的男人十分耀眼,一双灼灼的桃花眼让沈幼清有些失神,愣了片刻立即回道,“对,我是来给公子做药膳的,顺便查看一下公子服药后,病症可有好转。”
“半年来睡了第一个安稳觉,身体也没有那么难受了。”男人清浅的笑道。
“公子还是进屋,让我给你诊诊脉吧?”
男人点了点头,任由沈幼清给她诊脉。沈幼清听了半晌的脉搏,随即让余生将昨日剩下的半颗安宫丸拿来,让他用杏仁露送服。
“昨日开的第二张药方需再喝七日,方可停药。”沈幼清见他喝了药,向余生交代,“还剩下两颗安宫丸不必再吃,可收起来备用。”
“这……这就好了?”余生不肯相信。
“再服七日药,体内余毒清一清,再好好调养,也就好了。”沈幼清回着,“昨日叮嘱的那些药材和食材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