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清静静地看着她问,“你是想说,我应该同薄慕言在一起,才是最正确的决定,是吗?”
白芷轻轻点了点头,“这样不论是对姑娘腹中的孩子,还是姑娘,都是最好的选择。”
“对薄慕言来说算什么呢?”沈幼清的声音很轻,轻的让白芷隐约发现自己说的话并不妥当,她心里有些慌张,却不知该如何弥补。
“他要的是一位全心全意待他的妻子,而不是怀着别人孩子的女人,只会在他身上索取。是,我心里对他充满了愧疚,我也知道该如何去报答他,若仅仅是为了报答他而许了他终生,与他来说此生就只有痛苦了。”
“若是我腹中没有别人的骨肉,若是我还是清清白白的沈幼清,我会毫不犹豫的做选择。”沈幼清轻轻地摇着头,神色痛苦的说,“可是……如今的我,再也没有资格做选择了。”
“姑娘,薄公子并没有嫌弃你,不是吗?这一切都是你暗自揣测,你若是心里没有底,我可以去给你问一问。”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也明白爱情是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它既不能填饱肚子,也不能改变现在的状况,可是我不能用这个来套住薄慕言。”沈幼清看着高高隆起的腹部,心里五味杂陈,“白芷,你不明白,无论他做什么,都只会增加我的愧疚之心。”
“对他的感情,我做不了回应。对他的关心,我除了感激,什么都做不了。白芷,我是一个不配得到幸福的人,也不该再拖累任何人。”沈幼清低眉垂眼的说着丧气话,仿佛在上一段感情中,她已经丢盔弃甲。
沈幼清觉得自己老了,再也没有办法开始一段新感情,接受一个陌生的男人,再一点一滴的生活下去。
穿越而来又怎样?努力奋斗又怎样?
在萧衍眼中,她不过是个不能在事业上帮助他的人,不过是一个一文不值的女人。
可以施舍一点感情给她,可以发生关系,但是不会娶她。
如若萧衍一开始就说的清清楚楚,她也不会任由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种境地。
“姑娘,你怎么能说这种话?”白芷记了起来,“姑娘有多好,我都知道呢,您可别自暴自弃。”
就在白芷劝说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沈幼清连忙抹了抹脸,白芷也忙问道,“是谁?”
“是我,薄慕言。”门外的人答道,“已经安排好了,小娘子打算什么时候启程?”
“已经收拾好了。”沈幼清忙应着,“白芷,将包袱拿上,我们现在就走。”
白芷也脆生生的应着,连忙拿上包袱,想要来扶沈幼清,可手上已经被包袱占满了。
“你先出去吧,我在后头慢慢走。”沈幼清放下手中的碗筷,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跟在白芷身后。
打开门的时候,薄慕言一如往日,站在门外脸上带着笑意,“不曾想你们手脚这样快。”
“马车在外头?”沈幼清问,薄慕言伸手扶住沈幼清,低声说,“在门口,身子还能受得住吗?”
“只是食欲不振,没有别的问题,你也不用这样紧张。”
“见你精神不错,也不大紧张了,前头是南国,此时桃花开得正盛,我们赶三五天的路程,恰好能赶上当地的桃花节。你若是身子允许,我们便在南国逗留一段时日,在南国过完夏季再走。”
“在南国要住上好一段日子?”沈幼清诧异的问,“不赶路了吗?”
薄慕言看向沈幼清的肚子,颇为忧虑的说,“眼看着你就要八个月了,再赶路实在是勉强。南国四季如春,纵然是夏季,也不太炎热,适合你养身子。再过两个多月,你就要生产了,夏季过完,你身子也恢复差不多,再赶路比较好。”
“可是……可是耽误了你太长的时间,商会里的事……”沈幼清踟蹰不定,“而且我……”
“我知道你的忧虑,可是小娘子,你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薄慕言故作轻松的说,“我不在商会,商会里的事情自然也会有人处理,再者说又不曾有人说处理事情定要在商会。”
“趁着我还没有生,加快脚程赶回去吧。虽说永固村我回不了了,但是可以去大哥那里,在那里我还能东山再起。”沈幼清给神色凝重的说,“这一路承蒙你相护,已经欠了你许多,这一生怕是还不清了。”
“说什么胡话!”薄慕言轻斥,“我做所的一切都是我自己乐意,若非我自己愿意,纵然是黄金万两,也请不动我。”
顿了顿,转换了语气说,“你这身子弱得很,不宜长途奔波,就听我的,在南国住上一段时间。所幸身上还有些细软,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就听我的吧!”
沈幼清低垂着眉眼,抿着嘴没有说话,薄慕言低声说,“走吧,得赶在天黑之前到达下一个城镇。”
沈幼清微微点了点头,去结账的时候,掌柜夫人笑眯眯地说,“薄少爷与夫人又要动身了?”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