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你还敢来我们孙家?”钟氏一见到秦雨容,顿时便生了怒气。
孙上阳连忙将秦雨容护在身后,说道:“祖母,你别这么对容儿,容儿应该只是想帮我们孙家而已。”
钟氏冷哼一声,说道:“阳儿,你说她想帮我们孙家,可是偷我们孙家账本的小贼又是谁?三年前秦雨容无处可去,你将她带回来,我无话可说,后来你说要娶她,祖母也答应了,可是大婚当前她却偷了账本离开,像这样的女人你怎么还没有看清楚她的真面目?”
秦雨容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她与太后交易,这一点她无话可说,害了孙家她也无话可说,可是她没有办法看着孙家陷入危难之中,当初太后口口声声跟她承诺过,只要账本,不动孙家,可谁知道账本被李景夺去,原本她想拿回来,可是李景也不知道账本被人拿走了,她真的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副样子。
秦雨容低着头说道:“祖母,我知道是我辜负了你们的信任,可是这一次我是真的想要帮孙家,我觉得孙上阳说得没有错,孙家不应该卷入皇室斗争中,不能与皇室有牵绊,否则孙家迟早会沦为鱼肉,如果景焕公主真的有办法相助,倒不如试一试。”
钟氏冷着脸说道:“试什么?还有什么好试的,你真当我久居后院,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景焕公主的确与她的驸马苏丞相不和,可究其原因不还是因为你,你与苏丞相的关系不浅,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秦雨容顿了顿,说道:“我......我和卿臣的确有青梅竹马之谊,不过正是因为如此,我相信他会帮我的,只要我求他相助孙家。”
“不要求他。”孙上阳突然握拳打断了秦雨容的话,孙上阳厉声说道:“容儿,不要去求任何人,我孙上阳不需要这样的施舍。”
尤其还是让心爱的女人去求倾慕过她的男子,他怎么甘心?
钟氏看了眼秦雨容,对孙上阳说道:“阳儿,我们姑且再信她一回,让她再试最后一次,不管成与不成,总归是个办法。”
如今孙家账本泄露,生意场上遭了不少打击,明显有人在暗中操作,想要吞并她们孙家,钟氏担心要是再晚一些,怕是孙家撑不了多久了,那个人有了账本,她们行动也必须更快一些。
孙上阳没有办法拒绝祖母的命令,只好答应下来,秦雨容见孙上阳这般为难,便说道:“上阳,你放心,我不会去找苏卿臣和李景,我这次去找景焕公主,不管她要如何羞辱我,只要她肯答应帮孙家化解危机,我秦雨容任由她处置。”
孙上阳听罢,微微皱眉,只说道:“你先跟我出来一下。”
孙上阳将秦雨容带出了房间,直到院子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的时候,孙上阳才开口说道:“容儿,其实我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之前景焕公主找过我,她让方晋晚传话,说是只要我孙家再交出一份账本来,她便想办法保住孙家。”
秦雨容听罢,皱眉说道:“不成,景焕公主分明也想取孙家的权势,不过,她倒是的确能保住孙家,比起她的几位皇兄与夫君而言,她比那些吃人不吐骨头、暗地里下阴招的要好些,眼前难道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有。”孙上阳望着秦雨容,轻轻叹气说道:“你就是我的法子。”
正当秦雨容疑惑不解时,孙上阳突然从怀中掏出了两本账本,指着其中一本说道:“这便是我手抄的账本,也就是那天你拿走的那一本,其中这里面只记了我孙家一半的产业,足够她们争得头破血流,一本现在在算计我孙家的那人手中,另外一本,我打算交给景焕公主,至于这一本,才是我孙家真正的账本,虽然里面只有一半财产,可足够让你、让秦家东山再起。”
秦雨容愣住了,说道:“你既然有法子可以应对,为何要将另外一半财产交给我?你完全可以用它东山再起,我不能收下。”
秦雨容将账本往外推了推。
孙上阳轻轻摇头,说道:“容儿,经过这一次我才真正发现了,我真的不适合做生意,比起做生意而言,我更喜欢游山玩水,我更喜欢你......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祖母的身子越来越弱了,大夫说祖母的时日无多了,等到祖母......走后,我一个人是撑不起孙家这么大的家业的,我还不如将它交给你,我相信以你的聪明,你一定能将孙家家业打点得很好,至于太后那边,太后已经垂帘听政了,她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可以毒害,这样的人你千万不要相信她的话,你也千万不要再跟她做什么交易了,我害怕你跟这样的人做交易,早晚有一天会害了你自己。”
秦雨容连忙说道:“不,我担不起你这么重的嘱托,上阳,你不要放弃,明日的婚礼照常举行吧,我愿意嫁给你,我帮你撑下孙家的家业。”
孙上阳听罢,欢喜抓住了她的手,问道:“容儿,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嫁给我?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秦雨容微微愣了一下,连忙将手抽了回来,低着头说道:“对不起上阳,这一次我不想骗自己也不想骗任何人,我喜欢的人是李景,我答应嫁给你是因为我对孙家内疚,我想要弥补孙家,仅此而已,至于其他的,我真的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孙上阳激动问道:“容儿,你为什么不能看看你身边的人?李景他有慕容玉了,你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你回不去了,为什么你就不能停下脚步看看我,明明我一直在你身边啊。”
秦雨容纠结得皱眉,摇头叹气说道:“上阳,你不要再逼迫我了,我......我已经是李景的人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孙上阳听罢,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他满脸震惊,脚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嘴唇微微颤抖着,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我离开的那一夜,上阳,你忘了我吧。”
孙上阳顿了顿,半天没有说话,一脸痛苦的表情,最后只是苦笑着说道:“也好,我相信宁王不是一个不负责的男人,他既然......要了你的身子,一定会对你负责到底的,我没有理由再将你留在身边了,容儿,我祝福你与宁王殿下白头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