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锋的电话还没拨出去,门外传来一声“报告”。他还没反应过来,孙宇推门推开走了进去。
“哟,这不是孙大英雄嘛,有事么”?冷锋立即放下电话,脸上堆满笑容,热情的迎了上去,但这口气却怎么听怎都觉得酸溜溜的。孙宇当然知道,冷锋这是在磕碜他。毕竟,自己带着战士出去打仗,也让大队长受了牵连。难道还不准人家发发牢骚嘛?
“首长,你就别寒碜我了,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看着冷锋热情的像下级向上级汇报工作一般,就差主动敬个军礼了,这让孙宇同志就有些招架不了啦!
“哪能呀?您孙大英雄多英明神武,威风八面呀。拳打黑社会,脚踢坏警察,怎么可能会犯错误呢?对了,听说前几天枪支走火,您还差点成了烈士?”冷锋脸上的笑容始终未曾减少过。
孙宇不想提走火的事情,只好腆着脸说:“首长,我,我错了。我都已经知错了,再说处分也处分了,检讨也检讨了。你这让我停职学习到什么时候。难道还要我写个书面道歉,当着那帮混蛋警察面念一遍呀?”
“这个可以,十分有必要。那就这么决定了,你回去写个深刻的书面检查。改天,我专门陪你去道歉!”冷锋的脸瞬间阴了下来,脸色变幻之迅速,就连孙宇也自叹不如,。
“大队长,我只是说说而已,你还当真了?”孙宇当然不肯就这样被他一锤定音,马上就为自己开脱起来。
“作为一个男人,说出去的话等于吐出去的口水,难道还有舔回来的道理?作为一个军人不能很好的反省,将来怎么打胜仗。明明是你自己要求要写检查的嘛。怎么,难道你们枪支管理的问题也要一并研究一下吗?“冷锋的脸沉了下来。
看着孙宇一副无赖的样子,他又说道:”没其他什么事就滚吧,我忙着呢!”冷锋不想再和他扯淡,拿起报纸,开口撵人。孙宇翻了翻白眼,心里一阵腹诽:你到真挺忙的,忙着喝茶看报纸吗?
这次军地冲突迅速解决,其实也是多方角力的结果。市长秦木涵认为石开山处理此事过于软弱,十分不满。尤其是听说,公安局内部还对南区分局进行自查自纠,极为震怒。他将石开山召到办公室问:“老石,你怎么处理问题,胳膊肘往外拐。咱么警察被人打了,你不为他们出气,还搞什么自查自纠。”
石开山笑着说:“市长,对方提供了人证物证,总要给人家个说法吧。”“狗屁,什么人证物证。都是那帮当兵的殴打咱们人获取的非法证据。打了我的人,还给他们说法。甭搭理他们。”
如果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大家都乐意装糊涂。谁知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张泰来竟然竟然在省委常委会议上专门提出此事,要求各级党委举一反三,排除一切干扰,为公安机关保驾护航。
列席会议的省军区副司令王天理当即站起来,历数石门派出所刑诉逼供的种种经过,连声质问:“为谁保驾护航?怎么保驾护航?”“王司令,你说这些都是那些战士逼着派出所同志承认。”
“呵呵。你说我们逼的。你说说是那个人说假话了?说具体点,咱们认真查查。倒是你们刑讯逼供半天,还没给我个说法。告诉你,谁给老子的人头上扣屎盆子都不行。”
满座省委大员都是老狐狸,谁是谁非心里都清楚。张泰来本意是敲打一下琴岛市委书记陈世功。谁知王天理竟然蹦出来了。他笑着摇了摇头,反倒苦了南区分局一干民警。王天理要求彻查此事背后的官商勾结,秦沐涵只好将孙乃贵推了出来。孙乃贵被免职,张浩天被调离警察队伍。因此,王天理暗示冷锋也要有所表示,平息一下泰城警方心中怨气。
冷锋拿起报纸看了起来,半天都没听到关门的声音。又将报纸放下,只看到孙宇死乞白赖的站在那里,好像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你赖在我这也没用,这事儿必须要有个说法!作为一名军人,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你这种行为是什么性质?你这种行为照样够格上军事法庭了,我这是在保护你懂吗?道歉”冷锋说完,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一副严师慈父的模样循循劝导!孙宇实在是无语了,这口吻怎么越听越想父亲孙天翔呢?为什么,一听到这种口吻自己就潜意识的选择不反抗呢?
“去吧去吧,记得要写深刻一点,这才显得你知道你这次行为后果的严重性嘛!”
第二天,南区公安局会议室,商海天、石文贵和冷锋坐在主席台上。台下是南区分局部分警察。石门派出所教导员做了深刻检查后,孙宇走到主席台正中央,分别向商司令等人和主席台下面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而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密密麻麻写满字的信签纸,洋洋洒洒的开始念了起来。“检查!尊敬的各位领导、战友们........我的检查完了!”孙宇两分钟不到就将检查念完,而后敬礼转身走到之前所站立的位置上。
检查这东西大家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写来写去都是千篇一律,无外乎就是说自己知道自己犯这个错误后果的严重性,自己深刻的认识到错误,将来怎么怎么样!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做检查呢?其实很简单,检查是其次,主要是要让当事人长长记性,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也是给彼此一个面子。
“刚才,两个同志的发言很好。检查很深刻。这次军民矛盾只是一个小误会,竟然被有心人丑化成军警冲突,教训极为深刻。军民亲如一家人,试看天下谁能敌。刚才,部队和公安的同志,做了很好的反思。这是团结的表现,是顾大局的表现。今天就到此为止,这件事大家知道就行了,下来之后不准议论,我可不想听到任何闲言闲语!”商司令为本次会议做出总结陈词,也给这个事件划伤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