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沱知道慕容妙玉因为自己的打趣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就笑着说道,还伸手护着慕容妙玉,示意慕容妙玉跟着自己上船。
这个动作,一下子就让慕容妙玉心生好感。
“这还差不多。”
慕容妙玉轻哼一声,显然十分适用赵沱的行为,昂着头在赵沱的保护下上了船。
上了船,慕容妙玉就开始打量眼前的船,这艘船并不小,有大半个篮球场那么大,甲板上安放着案几和舒适的贵妃椅,上面摆放着各式的糕点和水果。
不远处就是个小小的船舱,有个木门掩着,慕容妙玉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形,好奇心驱使下,慕容妙玉就抬腿进了船舱。
“啧啧,京中都说宁王是个会享受的今日一看果真如此。”
原来船舱里是一个不大的房间,重重的纱帐掩映,四周装饰着许多价格不菲的古董和字画,十分的风雅,离慕容妙玉几步远的地方还开了一个窗子,推开窗,就能看见湖中的情形,窗边是一个黄梨木蝙蝠福纹的案几,上面是一个不大的红泥小炉。
一阵阵诱人的味道从那红泥小炉中传来,此刻那红泥小炉中竟是早就已经温好了酒,那浅浅的香味就是那红泥小炉中传出来的。
慕容妙玉轻轻一闻,就知道那酒不是什么普通货色,高兴地招呼着赵沱坐下,自己一下子就坐到了案几边的猩红色的毛毡上。
赵沱轻轻一笑,什么也没有说,直接坐在了慕容妙玉的对面,看着眼前的女子自顾自的拿起了红泥小炉上的酒壶。
“宁王倒是有闲心,每日这样过着似乎不错啊。”
慕容妙玉似笑非笑,一下子就想到了最开始看到赵沱的情形,他们两个课时在青楼楚馆那种地方见面的,慕容妙玉掩唇轻笑,眼中满是狡黠。
“那是自然的,在这湖上喝喝小酒,看看这湖上的风光,这日子的确不错,更何况,现在还有公子相陪?”
赵沱将手中的杯子举起,示意慕容妙玉给自己倒上一杯酒,言罢还轻轻一笑,里面狭促的意味十分的明显。
“那是。”
慕容妙玉听出了赵沱语言中的逗弄,脸色微红,但是一点也没有怯场,反倒是做出了一副豪气万丈的样子,举杯就要一干而尽。
“碰……”
两个玉杯触碰到了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慕容妙玉不疑有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和预料中的辛辣不一样,杯中的酒带着几分香甜的味道,还有悠悠的花香,让人回味无穷,更是让慕容妙玉眼前一亮。
“这是什么酒?”
赵沱到仿佛料到慕容妙玉会有这么一问,早早的轻抿了一口就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施施然的解释道。
“这是本王闲暇时酿的酒,可还入得了公子的眼?”
“你自己酿的?”
慕容妙玉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古人也实在是太多才多艺了吧,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说,现在眼前这个人还能酿酒!
“不愧是宁王,都说宁王是个风雅的人,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慕容妙玉十分惊奇,丝毫没有吝啬自己的夸赞。
反倒是赵沱的神色暗淡下来,让慕容妙玉一下子就注意到了。
“在风雅又能如何,不过是一个闲王罢了,还不是照样要老死在这京城之中。”
赵沱忽然说道,语气中满是落寞,加上赵沱哪一张原本就不差的脸,立刻就让慕容妙玉爱心泛滥。
“宁王说的什么话?皇上哪里舍得让你老死在京城之中。”
慕容妙玉接过话头,心中有些兴奋,心道,终于来了,上次她就知道这个宁王不是一般的人,长得好看不说,还这么风度翩翩的,自然就会让人觉得十分的不错。
“事实若真的是如此就好了。”
赵沱苦笑一声,似乎是难以启齿。
“难不成这里面还有其他的隐情?”
慕容妙玉明知故问,历史上那些所谓的王爷,哪一个不是在皇帝手中权力安稳时候就莫名其妙的病死暴毙的?作为一个现代人,慕容妙玉对于这些实在是知道的不少。
“公子分明就是知道的,何必明知故问?”
赵沱端起酒杯再一次饮了一杯,嘴边全是苦涩的笑容。
“难道宁王就没有别的意思?”
慕容妙玉伸手指了指上面,暗示的意味十分的浓厚。
“公子说的轻巧,就算是本王有这个意思,有了这个心,哪里来的这个力呢?”
赵沱摇头,看起来十分的苦恼,脸色的不忿倒是恰到好处。
“宁王这就是见外了,难道面对着我,宁王也要这么说吗?”
慕容妙玉不悦的抿唇,脸色有几分埋怨,也有几分暗示。
“公子的意思是?”
赵沱追问。
“君所愿而。”
慕容妙玉抿唇一笑,脸色是淡淡的骄傲。
赵沱心中一喜,今日的目的就这么达到了,果然,女人都是吃这一套的。
赵沱本就是皇室,要知道,这年头皇室就没有出过长得丑的人,就不用说赵沱的长相了,在赵沱的刻意讨好下,慕容妙玉要是能够逃脱,那才是见了鬼了,就别说慕容妙玉除了现代的知识,心中根本就没有那些弯弯绕绕,自然是被赵沱拿捏的死死的。
“公子,公子?”
眼看着自家的小姐拿着京城之中名声不怎么好的赵沱进了船舱,画秋就有些担心,等了一会不见二人出来,画秋心中的不安就越来越浓烈,只好硬着头皮在船舱外呼喊。
赵沱神色一暗,原本想着还能够再进一步,哪里想得到慕容妙玉的侍女就坏了自己的好事,只好装作惊讶的样子,看着慕容妙玉。
“是画秋找来了,我们出去吧。”
赵沱点点头,起身扶了一把慕容妙玉,低声笑道。
“没想到我们竟然在这船舱中待了这么久了,不如我们出去好好的看一看这小西湖的风光如何?”
赵沱提议道。
“自然是极好的。”
慕容妙玉欣然同意,可是也知道赵沱并没有全身心的相信自己,至少,赵沱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想法,赵沱就没有对自己提及,只是单单的表示出了自己对那个意思有意思。
不过慕容妙玉却没有觉得有什么,毕竟她和赵沱相识的时日不多,若是赵沱在今日就将这一切对着自己托盘而出,恐怕自己才会觉得棘手吧,赵沱这番作为,就说明赵沱是个心思缜密的人。
只有小心的人,才能笑到最后,虽然慕容妙玉没有参与过,可是从华国五千年的历史经验来说,只有小心的人能够走到最后,这是必定的。
两人相视一笑,有些东西不必多言,两个人的想法在这一刻不约而同的相仿。
看着眼前的湖景风光,慕容妙玉十分的得意,哪里想得到,府中因为自己出去的事情,又引起了兴平候的猜忌。
兴平候府。
“你说什么?小姐有何宁王出去了?”
书房中,听到这个消息的兴平候有些惊讶,更让他难以接受的事一封来自宫中的信件。
写信的人是慕容妙月的心腹,是兴平候府的家生子,十分的可靠。
可是当兴平候展开那封信,就觉得老天爷给他开了一个好大的玩笑,他的大女儿——慕容妙月,兴平候府的骄傲,后宫之中的掌权者,居然被人毁容了!
兴平候拿着信纸的手有些发抖,看到这封信的瞬间,犹如一道惊雷砸在兴平候的头上。
正是慕容妙月在宫中掌管着凤印,所以在朝堂上自己才有一席之地,现在慕容妙月被人毁容,那么兴平候府日后再朝堂之上,说不定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兴平候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一个不稳就跌坐在椅子上,难道这是天要亡兴平候府吗?兴平候捏着手中的信封,指尖发白,忽然一下就想到了慕容妙玉,兴平候府中可不止慕容妙月一人,现在慕容妙玉和宁王打的火热,可是兴平候是清楚的。
开朝以来,皇上的势力就在不断地增长,就算宁王背后还有一定的势力,可是现在,兴平候也不能不为眼前着想。
看来,之前想着将宝也压倒宁王赵沱身上的想法是不行的了,看样子,他还需要早日想办法将自己的二女儿送进宫去,一来是向何瑾诚表个忠心,这二来嘛,自然是帮着慕容妙月固宠。自家的二女儿长得颇有几分其姐的姿色,说不定就会成为第二个慕容妙月呢!
兴平候几乎就在这一瞬间打定了主意,可是他哪里知道,慕容妙玉早就已经打算跟着赵沱了,若是知道了,恐怕得吐出一口老血。
兴平候默默的算计着什么时候将慕容妙玉送进宫的好,殊不知宫中的格局已经有了变化。
景合宫,云烟阁。
“娘娘?你醒了?”
锦绣一个转身,方才拿起手中的锦帕,就看到杨倏琳慢慢的睁开了自己的双眼,锦绣手中的锦帕一下子就跌落在地,高兴地扑在杨倏琳的床边。
几乎是喜极而泣。“娘娘,你这几日,可是吓坏了奴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