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师兄梅承宗亲自心急火燎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独孤芳霏就意识到事情应该比较棘手了。
“莫家堡少堡主,莫文昭?这个纨绔子弟他究竟想要做什么?吃饱了撑的吗?”
独孤芳霏一脸寒霜道:“为何偏偏寻上我呢,还有他为什么要冒充傅长青呢?难不成他们之间,真有什么渊源?”
“依照师兄目前掌握的讯息来看,他与傅长青应是表兄弟,傅长青的母亲莫芊云就是莫文昭的亲姑姑。”梅承宗一脸凝重之色说道。
“正因如此,事情才更加棘手。傅、莫两家一南一北富甲天下,势力滔天,可谓一时瑜亮。只不知为何,两家的联姻却不受两家长辈待见。所以十几年来,两家一直势同水火,甚少往来。”
“哦,这却为何?”独孤芳霏也不禁好奇起来。
“具体内情,我们这些外人却是无从得知。但师兄今日曾与那莫文昭有过交流,他此前一直久居桂州,竟是对于傅家之事所知甚少,甚至于对于傅长青身患绝症、翡翠山庄已然败落都不清楚……显然两家已经久无往来了。”
“依师兄看,此人的实力究竟如何,不远千里而来难道真是为了区区名头之争吗?”
独孤芳霏也隐隐感觉到,事情或许并非表面看上去的这般简单。
那个莫家堡的少主,既然千里前来寻衅挑战自己,怕是并非闲来无事找点刺激这般简单,只怕还别有内情。
“此人看上去简单、宁静、倨傲……但师兄总感觉此人非比寻常。我也暗暗感受他的气息波动,但却一无所获,竟是丝毫探测不到他的内力深浅。”千手书生仰头回忆着。
“而且此子福缘深厚,初登黄鹤楼就得到黄鹤上仙传承,又成功在高空缠斗中降伏千载白鹤,想来武功定然不弱。”
“如此看来,我还真得去会会这个纨绔子弟了。万一他们骑着白鹤在高空约战,此事定然闹得满城风雨。那么上次自己仓促之间所说之事……”独孤芳霏不由得苦笑一声,暗暗有了主意。
“多谢师兄不远而来特意前来告知一切,芳霏感激不尽。”她朝着梅承宗万福道:“那依师兄之见,我们又该如何应对?”
“战或不战,一切全凭师妹自己做主。如若应战,师兄就在却月城寻一处相对安静的隐秘之所,让你们公平畅快的大战一场;如若不战,那师兄就委婉告知对方,尽可能劝说他们离开,不要生事。”
两边都是得罪不起,梅承宗这趟差事可谓稳赔不赚。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对方都咄咄逼上门来了,我们青龙帮子弟又岂有畏缩之理!烦请师兄转告那莫文昭,就说2日之后我将亲临却月城,接受他的挑战。”
“师妹保重,此子不可小觑,请千万小心!”说着,告辞而去。
名号之争?不嫌太过牵强荒唐了吗?
我倒是要瞧瞧,你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两日后的清晨,艳阳高挂。邀月客栈,却月擂台。
擂台上,独孤芳霏和莫文昭相对而立。
一个青衣淡衫,一个白衣胜雪,均是少年锦时,长相俊美,气质不凡。
擂台下站着一男二女,却是梅承宗、袁惜若、陈婉宁。
三人均是神情紧张,六道目光紧盯着擂台上的二人一瞬不瞬!
此外,还有两只动物,一匹瘦削的老马,一只矫健的白鹤。
其余生灵,包括空中的鸟雀,则一率被驱离在了千米之外。
“不错不错,月中桂果然名不虚传,确是人间绝色!”
两人相对而立,彼此凝视许久,莫文昭突然无端冒出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率先打破了沉默。
“莫少主过奖,只不知少主约战在下究竟为何,又何故冒用傅长青的名字?”
独孤芳霏后发先至,直接道破对方来历,以期扰乱对方的心绪。
“被你们猜出来了?应是你台下的那位师兄告诉你的吧?不过猜到了也无妨,莫某目的已经达到,本就没打算继续隐瞒!”莫文昭却是一脸平静说着。
这下轮到独孤芳霏尴尬了,不禁对于面前的这个对手,刮目相看起来。
“月中桂一个虚名而已,在下并不看重,如少主喜欢,拿走就是,何故非要在此分个胜负呢?”她真诚劝说道。
对于这样一个云里雾里的对手,宁可结交,不可结仇。更何况,他与那个傅长青……
没等独孤芳霏继续想下去,对方却再次开口了:“对于独孤姑娘而言,这名号或许没有什么。但对于莫某而言,却是如鲠在喉不拔不爽。我倒是真的想看看,到底是你月中桂厉害,还是我桂中玉更胜一筹。”
“虚名而已,又非我们自己可以左右,少主心胸开阔为何非要计较这些呢?”一脸不解的独孤芳霏,这次却是真诚问道。
“人各有所求,说出来你也无法理解。这样吧,为免伤和气,我们今日之战点到为止。但除了名头之争,尚需加些彩头。”他神情平静说道。
“若独孤姑娘胜过在下,则在下立马掉头就走,离开这却月城,从此不再打扰,而且双手奉上台下的白鹤;反之,若在下侥幸获胜,就请独孤小姐让出下面那匹火灵驹,以及你身上的那块‘长青’玉牌。”
莫文昭一字一顿说着,显然下了很大的决心。
“少主怎知那玉牌,在我身上……”乍然提及那枚长青玉牌,她不禁大吃一惊,神情已不似先前轻松:“对方果然别有所图!”
“此事说来话长。若说那块玉牌原本就属于我的,不知独孤姑娘是否相信?”莫文昭再次语出惊人。
“你的?请恕在下不懂了……”独孤芳霏不由得一阵脸热。
“哎,说来都是上一辈的纠葛。我也是偶尔从父母的交谈中得知。说来我们今天也非第一次见面。”
继而他仰头望天,沉浸在回忆中说道。
“十几年前,不,确切地说是十三年前。很多武林家族都应邀去翡翠山庄做客……”慢悠悠,他边说边回忆地说起一段往事来——
彼时的翡翠山庄简直如日中天,而那天恰好是少庄主傅长青的两周岁生日。
不想,那日的少庄主傅长青却突然病发,而且病情非常严重。
庆生的喜悦气氛顿时被愁云惨雾所笼罩。
大家的心情都随之变得沉闷抑郁,纷纷想方设法进行安慰。
由此,便诞生了一个订亲冲喜的古老办法。
也正因这样,原本属于我的那块玉牌,却因在下父母一时的自私和退缩,转而落到了你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