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佟羽又回来了？”杨姗姗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本来她们几个护士正聊着天，计划着晚上吃饭，结果昨天上晚班的一个护士把昨天的事情跟她们说了之后，大家也都没时间计划吃饭的事儿了。
她们现在都很有默契地讨论起了季乔和佟羽的事。
“又回来了？什么意思啊？”
这几个护士不知道佟羽之前失踪了。
杨姗姗摇头：“没什么，我的意思是说，她怎么又到医院来了？”
“不知道。这一次她好像也不是单纯生病……反正是送急诊来的，刚才我还看到有几个警察去她的病房里问话呢。”
“你们说，警察都去了……这是不是犯了什么事儿啊？前两天季医生不是也休息了？季医生那两天多反常啊，以前人家从来都不请假，现在竟然一口气请了两天假，而且他的老婆现在就在病房里……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你们说……”这个护士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之后才小声说，“你们说季医生会不会家暴啊？他请假可能就是回家去打老婆了，然后一不小心把老婆给打进医院了，所以警察才来问话的。”
杨姗姗瞪了她一眼，警告地说：“你别在这造谣啊。季医生不是那样的人，我看肯定是那个女人的问题，还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呢。”
“话是这么说，我也不觉得季医生是那种人，毕竟季医生长得那么帅，而且看上去温文尔雅的……虽然平时有点冷漠，但也是个帅哥。不过这念头啊，长得好看也不能说明就不是坏人了。现在不是有个说法叫斯文败类吗？搞不好季医生就是那种传说中的斯文败类。”
杨姗姗咬着牙，恨不得伸出手来抽这个说话的人一巴掌。
“行了行了，现在是工作时间，一会儿让护士长看到，又要唠叨了。”
杨姗姗让大家都散了，她自己反而站在那发起了呆。
她本来还以为这一次季乔和佟羽就该分开了，但是她万万没想到佟羽竟然又回来了……
她之前还在窃喜，现在全都成了一场空。
她到现在还是搞不懂佟羽到底哪里好了，竟然让季乔对她这么死心塌地。
杨姗姗决定去和负责佟羽那个病房的护士换班，她要以工作的名义亲自去探病。
这样如果季乔问起来，她也能理所当然地说自己是在工作，并不是因为私人感情。
佟羽猜到季乔也在病房里，不过她在看到季乔的时候还是表现出了衣服很诧异的样子。
“季医生，你也在啊。”
季乔也没看杨姗姗，这让杨姗姗有点无趣。
杨姗姗怕季乔多心，她还主动解释了起来：“本来这个病房不是我负责的，不过负责这里的那个护士是新来的，她把资料给弄错了，要去整理资料，我怕耽误事，就替她过来看看，没想到是你们。”
杨姗姗知道自己说的话没什么说服力，季乔肯定一眼就能看穿，不过她一点也不紧张。
就算季乔一眼看穿，那又怎么了？
她现在是护士，她到这是工作来的，就算季乔看她不顺眼，那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我来给病人看看点滴。”
杨姗姗就这么理所当然、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杨姗姗来之前，佟羽正坐着和季乔聊天，杨姗姗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佟羽坐在那。
佟羽看上去有点柔弱，是一种不好说的病态美。
杨姗姗冷笑。
病秧子就是病秧子，竟然还说什么病态美……她觉得能想的出这个词的人都是病态的。
嗯，也包括她自己。
“没想到我们又在这见面啦。”杨姗姗笑了笑，一派温和。“哦对了，之前我见你的时候，你失忆了，不知道你的失忆是什么情况，你现在应该还记得我吧？”
“我记得你，你是季乔的同事，你叫……杨姗姗，对吧？”
杨姗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牌说：“是啊，我是叫杨姗姗，不知道你是真的还记得我，还是看到了这个。不过没关系，你知道我是谁就好。前几天季医生请假了，好像是因为你的事……虽然我知道的不多，不过现在看到你在这，平平安安的，看来季医生也总算能安心地继续工作了。”
佟羽看了季乔一眼，点头：“嗯。”
“那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啊？之前你的身体不是挺好的么？现在怎么又住院了？你也别嫌我啰嗦，我就是随便问问。毕竟我也是季医生夫人同事，你是季医生的老婆，所以我对你就比较好奇。”
杨姗姗这话说的好像有点理所当然。
就连佟羽也不太清楚杨姗姗的逻辑。
“你是季乔的同事，不过我们应该没什么关系吧？”佟羽歪着头说，“我记得……你好像喜欢我老公？”
佟羽在说后半句的时候特意把季乔的名字换成了“我老公”，佟羽只是随口一说，但杨姗姗听着这三个字却觉得异常刺耳。
杨姗姗皮笑肉不笑地说：“是，看来是我记错了。我还以为你又失忆了呢……看来你的记性还不错，连那么久之前的事都记得清清楚楚，我还以为像是这种小事，你早就忘了呢。”
佟羽依然保持着温和的微笑说：“确实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作为女人，我觉得警觉性还是要有的。你的条件很优秀，如果你想和我抢丈夫，我可能真的要担忧了。”
杨姗姗认为，如果她在这个时候能相信佟羽的话，那她就太缺心眼了。
“好吧。不过这几天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啊？怎么好好的又住院了？”
“和你没关系。”季乔走到病床边，站在杨姗姗面前，“你走吧。”
“季医生，你这就不对了。这个病房虽然不是我负责，但我毕竟也是帮人家的忙，你总得让我把我要做的事做完吧？”杨姗姗无奈地说，“你怎么这么小气？那天你和我聊天的时候，我看你对我的态度变了，还以为我们又能好好相处了呢。”
杨姗姗在说这话的时候，特意朝着佟羽的方向看了一眼。
不过佟羽并没有看他们，佟羽拿起旁边床头柜上的书看了起来。
杨姗姗受不了佟羽这个什么都不在乎的清高模样，这样反倒显得她很做作。
“季乔，所以你是把你失踪的妻子找回来了么？”
佟羽低着头，眼睛还是落在书上，淡淡地说：“原来你知道我失踪了啊。刚才从你一进来就在问我这几天经历了什么，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呢，现在听你这么说，所以你其实什么都知道，只不过你想问的更仔细一点，对吧？”
杨姗姗突然觉得佟羽说话的语气很古怪……阴阳怪气的，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只是好奇而已，毕竟你是季医生的妻子。”杨姗姗继续保持着一副高傲的样子说，“我知道之前季医生为了你的事很着急。那天他还在上班，发现联系不到你之后，差点就要把他的病人都丢下去找你。以前季医生在我们这可是出了名的有原则，就因为你，季医生的原则都丢了，我这个座位曾经暗恋过季医生的人，当然很好奇发生了什么。哦对了，我还知道季医生去找了你的父母，他们对季医生的态度很不好……我还以为你们是串通好了的呢。”
“哦，没有。我爸妈是和别人串通好的一起坑我，不过好在现在没事了。以后我又能和季乔继续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虽然我知道你曾经很喜欢季乔，但他毕竟已经是我的人了，你还是放弃吧。”
杨姗姗咬了咬牙说：“现在说放弃还是有点早。我就算真的要放弃，那也需要一段时间来缓冲。好吧，既然你没事，那我就放心了。虽然不知道你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不知道你到底是主动离家出走，还是真的被别人给带走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以后能做好你自己本分的事。你是季乔的妻子，季乔那么喜欢你，你可千万不能辜负他。”
杨姗姗又看了看佟羽输液的瓶子，在她的本子上记录了一下就走了。
临走之前，她还是深深地看了季乔一眼。
“那眼神好像充满了眷恋和不舍。”
这是佟羽对杨姗姗最后那个回眸的解读。
季乔微微一笑说道：“没想到你现在也会整人了。”
在杨姗姗没来之前，佟羽就和季乔打赌，赌杨姗姗一定会来找她的。
佟羽还和季乔说，如果杨姗姗真的来了，那他就站在旁边，什么话都不说，有什么话都让她说。
刚才季乔也确实按照佟羽说的做了，虽然他中间还是没忍住说了两句话，不过好在并没有造成太严重的影响。
季乔觉得佟羽有些调皮了，不过调皮的刚刚好。
他很喜欢。
“也不算整人。只不过这两天经历了这么多，我就越来越觉得以前的自己有问题。”
“什么问题？”
“以前我太懦弱了。这几天在那边，我一个人的时候就在反省这个。现在的我经历了这么多，总该站起来保护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