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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三十三个饼干(1 / 1)

初秋的和风,穿透窗户的缝隙拂过姜辞卿的脸庞,舒服的让她不禁闭上眼睛。

透过后视镜,傅昔玦瞥见她依旧稚嫩的脸,浅浅的酒窝若隐若现。

从高架一路走,路程不算近,姜辞卿又嗜睡,原本撑着的脑袋终于还是没能打败瞌睡,靠着门边打起了盹儿。

梦里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小嘴津津有味的咂着嘴。

傅昔玦无声轻哂,单手打着方向盘,按下了调整座椅高度的按钮。

姜辞卿的座位缓缓降下去,看起来昨晚很困,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

“诶,你带我来爬山吗?”

姜辞卿沮丧懊恼的垂头跺了一下脚,看着脚上只有皮囊没有作用的硫化鞋,根本不适合爬山。

小动作全数被傅昔玦看了去,他大跨步走过她身边,一把将手里的东西接了过去。

直到走出一些距离,他才背对着姜辞卿散漫挥手。

“带你去采水果,去不去?”

姜辞卿只愣了一秒,随后绽出笑容,像只兔子似的,发辫一跳一蹦,小跑着跟到傅昔玦身后。

“去!”连尾音都高高挑起,欢欣鼓舞。

傅昔玦喉结微滚,眼神晦暗一秒,转瞬即逝。

站在栅栏门没关的一户灰瓦高房前,姜辞卿仰着头四处环视着,这里的一切,她都看起来很好奇。

可越是这样,傅昔玦似乎眼神越低如幽谭。

“这里好舒服啊,”姜辞卿骤然转身戳戳傅昔玦的手背,“而且你看那里还有葡萄藤诶!”

傅昔玦表情微顿,像是没有预料到她会是这样的想法。

姜辞卿孜孜不倦,“你看你看!小鸭子!”

河边鸭妈妈正带着一群小鸭子走回院子,个个排着,一扭一扭,生动可爱。

姜辞卿对一切毛绒绒都毫无招架之力,自然看到一身绒毛的小鸭子已经跃跃欲试想去摸一摸了。

但这毕竟是别人家,姜辞卿硬生生压下冒昧冲进去的冲动,恋恋不舍的翘望着小鸭子。

“算了,我们走吧,去爬山。”

傅昔玦推开栅栏门,姜辞卿大惊失色,“这样进别人家不太好吧。”

虽然她是挺想摸一摸小鸭子的,但擅闯私宅不合适,她是个守法公民。

“你怎么能知法犯法呢,快出来快出来。”说着,伸手就要去拽傅昔玦的衣袖。

还没碰到边缘,院子里一声洪亮的声音。

“小昔回来了?”

转头又朝屋子里喊了一声:“妈!小昔回来咯!”

大概是确定了前面的疑问,这一声中气十足。

姜辞卿这下被弄得有点晕头转向了,站在原地不敢动。

一边小声的隔空和傅昔玦喊话:“这是……认错人了?”

没成想,傅昔玦扬眉一笑,向她伸出手:“过来。”

姜辞卿木然的走过去,搞不清楚状况。

方才喊话的大叔走过来,皮肤因为长期暴晒看起来古铜肤色,鬓角间斑驳白发,但身子骨还是很健朗,那裸露在外的肱二头肌丝毫不露怯。

大叔在两人之间来回逡巡,表情严肃,让姜辞卿不免瑟缩,傅昔玦掌心轻握,无声驱散紧张。

“爸,这是——”傅昔玦顿了顿,声音微沉:“我女朋友。”

姜辞卿:“!!!”

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眸,看着眼前这个高个子大叔,万万没想到居然是傅昔玦的爸爸?!

傅茂年兴许和姜辞卿是一样的心情,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打了个措手不及,咳嗽了两声。

缓下来后才将信将疑的:“我以为你小子诱拐未成年呢,吓你爹一跳。”

这下姜辞卿憋不住了,虽然气势弱弱的,还是出声道:“叔叔,我只是长得看小,我成年了。”

说完自己都觉得没什么说服力,羞愧的低头,扫到傅昔玦手中的月饼盒。

“叔叔,这个给您!”姜辞卿毫不犹豫把他手中的袋子拿过来,伸手递出:“中秋节快乐!这是我自己做的月饼,很好吃的!”

傅茂年受宠若惊,伸手放下锄头,粗糙的双手在衣服身侧擦了三四下,才伸手接过那袋子。

“小姑娘手真巧,果然还是女儿好啊!”

一边意有所指的觑向傅昔玦,迎着姜辞卿往院子里去,“就当自己家,不要客气啊!”

留下傅昔玦孤零零一个局外人似的仍旧站在门口。

他眼皮轻跳,小姑娘变脸挺快啊,这月饼不是给他吃的么,这一来就拿去借花献佛了?

果然女人都是善变的。

经傅茂年一通热情介绍,姜辞卿知道这里只有他和傅昔玦的奶奶住着。

傅昔玦很少回家,但钱从来没有断过,奶奶刘雪梅因为阿兹海默症——也就是众所周知的老年痴呆,记忆力逐渐衰退,自理能力也极差。

傅茂年都担心等会儿刘雪梅见到傅昔玦会不会都已经忘记了他。

姜辞卿站在院子里逗弄着小鸭子,如愿以偿,傅昔玦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走到了身后。

“让我摸一下嘛,好不好,嗯?”姜辞卿伸手想要去捉住那只迅速逃窜的小鸭子。

脚后跟一个没站稳,整个人后仰。

完了,回家要洗裤子了,姜辞卿第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咦?

意料之中的后仰摔没有发生,她转身抬头看到居高临下的傅昔玦似笑而非的看着她。

她居然坐在了他脚上,稳稳当当。

“小花猫。”

“啊?”,姜辞卿不解,仍旧仰着头。

傅昔玦倾身覆下阴影,笼罩着姜辞卿,被有力的臂弯整个架了起来,脚悬空几秒后被稳稳放到地上。

泥地柔软,鞋面旁边多少沾上了泥渍。

傅昔玦无奈笑,伸手擦拭过姜辞卿柔软细腻的脸颊,一个小泥点被擦去。

指腹的温热让姜辞卿瞳孔扩大,对傅昔玦的动作反应不及,手忙脚乱的自己又伸手绕着整张脸摸了一遍。

然而她显然是忘记了自己刚才抓小鸭子的时候,手上蹭了些泥。

原本干净无瑕的脸,瞬间被人画了抽象画似的,还一脸紧张的问傅昔玦:“这样、这样好了吗?”

不出意外的得来前仰后合的笑声,傅昔玦笑的蹲到了地上,又想克制又想放肆笑,导致他的声音捱在喉咙里,像是鹅叫。

姜辞卿看到自己手上隐约可见的泥点子,忽然意识到什么,在手机照相机里看到那张真变成小花猫的脸,气急败坏。

“我……我去洗脸!”

实在是太丢脸了啊啊啊啊!捂着脸无地自容,身后是傅昔玦经久不息的笑声。

在洗手间里洗干净了脸,姜辞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刘海有些湿润,只能自然风干了。

不知为何,脑海中突然就想起刚才院子里,那毫无顾忌的笑声。

她好像从来没见过这样没有包袱的傅昔玦,以前他总是板着一张脸,工作的时候更加严谨,还有那次她在弄堂里受伤,他真的好凶的表情,当时让姜辞卿都不敢说话,甚至怀疑犯错的是她。

就连笑,他都给自己设置了时限,克制着,顶多梨涡微露,几秒后就很快消失不见。

如果能让他开心地笑,那当一会儿“小花猫”似乎也未尝不可。

“小昔?我的小昔呢?”

里屋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被傅茂年推了出来。

长久拘束在轮椅这一方小地盘,老太太身形佝偻,皮肤倒是白的透光,手背上的皱纹细细密密层层堆叠着,虽然口中呼唤着名字,但眼眸灰扑扑的无光照进。

姜辞卿站在门边,推了推傅昔玦。

“奶奶一定是想满眼都见到你的,我就先不进去了。”

以前她回外婆家,也是这样的,她那时候不懂事,总是喜欢出去玩,外婆四处叫唤着要看她的卿卿宝贝,姜辞卿贪玩早跑没了影,旁人没办法,只能拿手机的照片哄骗她。

老太太就闹脾气了,说他们不让她见卿卿宝贝,虽然年纪大了,但老太太精得很,什么好东西都悄悄藏着要留给卿卿。

就算要去见外婆也总是要拉着纪时淮一起,外婆都耷拉着眉眼,后来上了学,才知道有一个词,叫“强颜欢笑”,那时候外婆脸上的表情就是这样。

是她年少无知,不懂事,外婆只想见她,不想分神去看别人,她却辜负了外婆几个月的前就开始的期待。

见傅昔玦还不进去,姜辞卿推了推他,“你快去,奶奶在等你呢,我就在门口,哪儿也不去。”

“那你别乱跑,一会儿又摔了。”

姜辞卿撇撇嘴,“哎呀我不会的,快去快去。”

刘雪梅果然不记得傅昔玦了,虽然一直“小昔小昔”的叫着,然而真的人到眼前,就抵死都不认。

用了好长时间,才让老太太相信,眼前的男人就是她的宝贝孙子。

她泪眼闪烁,在眼眶里打转,颤抖着手去摸傅昔玦的脸庞。

“小昔啊,我们小昔……都瘦了,奶奶给你梨吃。”

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在衣服里面的梨子,颤颤巍巍要递给傅昔玦。

然而手还没接到,刘雪梅的手就已经抬不住了,掌心和梨失之交臂,咕噜咕噜滚到门边,恰巧停在姜辞卿的脚边。

虽然肌无力,但刘雪梅视力意外的好,姜辞卿这下藏都藏不住。

“小昔啊,你去,门外看看是不是来客人了啊?”

姜辞卿蹲在地上拿着那整个梨,仰头想要拒绝,被傅昔玦摇头拒绝了她的拒绝。

“奶奶,”傅昔玦单膝跪在地上,紧紧握着姜辞卿的手,一字一顿郑重地说:“这是小昔的女朋友,我带她来看你了。”

刘雪梅苍老的脸瞬间笑起来,眼睛都亮了起来,声音哆嗦。

“孙媳妇长得真漂亮!和我们小昔郎才女貌!”

孙媳妇……

傅昔玦虚虚握拳抵在唇下,“不是,奶奶,是女朋友。”

刘雪梅恍若未闻,满意的点头:“孙媳妇,这个梨给你吃!”

老太太一边把姜辞卿手里的梨子拿过去,收回之后又给出去,傅昔玦一顿。

搭在轮椅侧边轮子上手瞬间收紧,老太太完全精神恍惚错乱了,连梨子刚才早就给出去都完全没有记忆,就像是机械播放电影一般,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以为这一切都任她支配。

眼神挪到姜辞卿手中的梨子,想要阻止,顺手从旁边的果盘拿了一个梨子,想要帮她换掉滚落在地上的梨。

没料到姜辞卿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咬了上去,汁水丰盈。

“奶奶,这梨好甜的!很好吃哦!”

刘雪梅开怀大笑,还伸手要帮姜辞卿擦掉嘴角留下的汁水,轻轻拍拍她的手背,“慢点吃慢点吃,奶奶这里还有好多呢,都给我漂亮的孙媳妇留着。”

好不容易哄睡了刘雪梅,傅昔玦才得空把姜辞卿拉出去。

“你刚才不该吃那个梨。”

“这是奶奶的礼物,一点也不脏。”姜辞卿知道傅昔玦是担心自己吃坏肚子,但这点小情况还不至于让她生病,她没有那么脆弱。

傅昔玦只是深深看着她,没有说话。

姜辞卿背着手,也看着他,片刻便败下阵来,她叹了口气,想起刚才傅茂年和她说的话,踮脚,抱了抱傅昔玦,不带任何旖旎的心绪。

“以后,你不赶我走,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不要再觉得自己不好了,你很好的。”

傅昔玦错愕,原本还是严肃的表情,不知道小姑娘怎么就突然这样了,小小的个子,环着他的腰,温温柔柔地说着想让他醉的话。

傅昔玦退了半步,打量着姜辞卿。

“谁跟你说什么了?”

姜辞卿对着手指,眼神怜悯:“叔叔说,你小时候被别人骗了说是鸭妈妈生的小孩,就老是跑去鸭圈里面睡觉。”

“答应我,以后不要这样了好不好,哎,小鸭子多可怜,都没家住了。我们做人要厚道啊,小昔。”

语气里颇多惋惜,还带着劝导的意味。

傅昔玦:“???”

作者有话要说:姜辞卿——一个在傅队忍耐力边缘反复横跳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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