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中传来张大新和主簿郑明说话的声音。
张大新迫不及待地说道:“主簿从京城回来,去年的帐与户部对上了?”
主簿郑明道:“对上了,我府今年的账和户部的帐没有像去年那样复杂,再说户部今年更是开明了很多。”
张大新道:“那实在太好了,户部官员有没有像去年那样驳回那么多次?”
郑明道:“只驳回一次,按你大人的吩吩,再次送户部对帐时,全对上了,分文不差。”
张大新笑道:“太好了,主簿劳苦功高哦!”
此时陈飞扬正在和张婵玉在后院谈笑,张大新与主簿的谈话传进行陈飞扬的耳中,陈飞扬听了,知道是知府与户部每年都要对帐,这是朝廷和地方的财务问题,年年如此,也没有放在心上,当他听到郑明说听知府的吩咐,才全对上了,心中暗暗不妙。
于是陈飞扬问坐在身旁的张婵玉:“今年是洪武几年?”
张婵玉答道:“洪武十五年,怎么了?”
陈飞扬大惊,不好,只怕知府要死于朱元璋之手,知府张大新是傲慢了一点,如果朝廷杀了张大新,只怕张婵玉这娇滴滴的美人怕是哭成泪人,伤心欲绝。看来我得想个办法救一救这个傲慢的家伙才行,要不看着美人那种梨花带雨的样子实在令人心痛。
原来,户部每年都要和地方对帐,如果稍不一点不对的地方,驳回地方政府,让地方政府重新核算,再派人上户部再对,如果再次出差错,再驳回,如此来来回回,让地方政府苦不堪言。于是大家就统一做法,地方政府在空白的帐簿上盖上地方政府的大印,再派人拿着盖有大印的空白帐簿到户部对帐,一旦数目不对,待户部驳回时,地方政府派出的人找一个静点的地方,把帐做成与户部的一样,再和户部核对。户部对这事也开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后大家省了不少工夫,皆大欢喜
陈飞扬拉着张婵玉走到大厅,张大新见了他,白了一眼,话也懒得说,主簿和身边的几衙差更是鼻孔朝天。也没正看看陈飞扬,但几个衙差见了张婵玉都弓腰行礼。
陈飞扬见了他们几个不可一世的样子,想想自己虽然没有什么狗屁功名,但也是一个堂堂大学生。
陈飞扬也把头向上仰,也鼻孔朝天说道:“听说皇上今年要大开杀戒,全国很多官员主职都要杀头哦!”
张大新等人还是没有理他,要不是看在他是自己女儿的好友份上,恐怕早就叫衙差乱棍打出去了。
陈飞扬接着道:“这对帐的的手续是皇上亲自定的,要改变也只有皇上才有权力改变,如果某些人认为自己很聪明,自作主张,那是自作孽,不可活。”
张婵玉见了陈飞扬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不明所以,问:“公子为什么这样说?我爹爹也是皇上指派的官员,没有什么自作聪明啊!”
陈飞扬见张婵玉和他说话,于是就跟张婵玉道:“小姐你知不知道,主印是不能乱盖的,特别是在空白的帐簿上。”
说到这里,张大新几个脸色一变,自己做这事只有自己几个知,谁也不知啊!这小子怎么也知了?
主簿郑明更是大惊失色,他是主要上京对帐的人,如果让这人泄露了,自己免不了要掉脑袋的,于是道:“疯子乱说什么?来人,给我拿下。”
几个衙差就要冲上来。
张大新忙伸手制止几个衙差,于是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事?是不是偷听我们说话?”说完用眼睛看着张婵玉。他以为一定是自己先前和主簿商量时,让张婵玉听到了,再由张婵玉告诉陈飞扬的。
张婵玉见爹爹望着自己,忙道:“到现在女儿也不知你们在说什么,我更没有偷听你们的谈话,更没有告诉陈公子。”说完一脸委屈的样子。
陈飞扬道:“呵呵,我用得着偷听么?,我能知道后六百年的事呢?”
张大新脸色充疑惑,说道:“你说皇上知道这件事后会杀完全国的主印官员?”说声有点颤抖。
陈飞扬道:“主印官员杀头,主印以下的打一百棍充军,千真万确”
其中一个衙差脸上有几个刀疤,显得凶神恶煞,叫道:“你***在这里乱吹我就信了?你是不是想去告密,信不信老子现在一刀就结果了你。”
陈飞扬心道:“要这帮人相信自己的确有点难,怎么才能让他们相信呢?”突然心中一动。
“实话告诉你们吧,老子是开国功臣刘伯温的关门弟子,刘伯温听说过吧!神鬼莫测的神算,他能预知后一千年的事,我呢!差点,只能预知后五百年的事。”
一说到刘伯温,他们几个脸色苍白,主簿和一个瘦一点的衙差更是嘴唇哆嗦。
陈飞扬抬出刘伯温后,显然有作用,他们几个被镇住了。
刘伯温谁不认识?当年行军打仗,此人身为军师,每一场仗还没有开始打,他就能预知谁胜谁负,要风有风,要雨有雨,军中都知他是神一般的人物。
因此,大家一听这事是刘伯温预测的,大家更深信不疑。
但知府张大新一开始有点怕,但过一会儿又回复了平静,道:“小子,你怕只有十七八吧!”
陈飞扬答道:“不多,正好十八。”
张大新又道:“那么刘伯温是什么时候收你为徒的呢?”
陈飞扬道:“去年。”
张大新道:“据我所知,刘伯温在洪武八年就病故了,现在是洪武十五年,你又怎么拜他为师?你难道拜一个死人为师?”
主簿和几个衙一听,脸上的脸色变得不那么苍白了。
陈飞扬心道:“这次这个谎撒大了点,但绝对要一口咬定是刘伯温的弟子才行,否则他们更不信了。”又道:“那你说,你见过他的尸体么,你又怎么知他老人家死了?”
“告诉你们吧!当年师父他老人家知道胡惟庸利用皇上对他的信任,对师父他老人家有谋害之心,于是师父他老人家就装死,骗过众人后,离开朝廷这争权夺利的地方,云游四海,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就收我为徒了。”他说得头头是道,说大话眼睛也不眨一下。
这次张大新也脸色变白了,主簿郑明和几个衙差更是面如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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