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缴费的时候,越闻星发现自己的支付宝里,多了一笔钱。

陈欢一个小时前发来的未读消息,正静静地躺在列表里。

——“了了,你爸他早上刚知道你把相亲搞砸了,心情不好,你别放在心上。还有,妈给你打了一笔钱,你先用着,不够再问我要。”

因为陈欢不喜欢管这些事情,家里的财务支出大权一直掌握在越涛手里,这也是为什么他能控制越闻星生活费的原因。

而这笔数额不小的钱,如果没有越涛的首肯,陈欢是不可能有的。

越闻星瞬间领会越涛的意思,哪有父亲不疼女儿,只是嘴上不说罢了。

晚上十点。

越闻星交了电费后,屋内总算亮堂起来。

能过一天是一天,这是她标榜的生活方式。

她趴在床上看漫画,小腿翘起来一晃一晃的,肌肤细腻又白皙。听见手机响了两声,江素心这位潜水几天的人终于诈尸了。

越闻星趁这个机会,把这几天发生的事长话短说,手指按在屏幕上噼里啪啦飞快打字:“...你说他是怎么知道我喝醉后说的昏话的?这不正常。”

对面这次的回复倒快。

——“怎么不正常,许你说不许别人说?”

大学期间,越闻星和前男友闹掰,她跑到当时学校附近的一家ktv里去捉奸,把前男友和小三堵在包厢里,打了前男友一巴掌,当场发誓和对方老死不相往来。

之后把自己灌醉,连开了好几瓶洋酒,喝到最后人都昏昏沉沉,嘴里还不依不饶,眼泪顺着酒渍滑下来,她对着墙,哭得昏天黑地,江素心拉都拉不动她。

“...陈宇,你有什么好的,长得一般,脾气恶劣,又没有钱,我脑子被门挤了才会喜欢你,以后我他妈一定找个有钱长得好看活又好的,气死你!”

谁知道当时的昏话,到今天居然应验了。

贺沉言拥有前两点是毋庸置疑的,至于......活好不好,那要试了才知道。

“!!”

越闻星被自己的联想能力震惊到,她赶紧把自己拍醒,看见江素心又发来几条消息。

——“要我说你就从了吧,嫁给谁不是嫁。”

——“贺宇桦有贺沉言权势大吗?显然没有。”

——“这回正好,你嫁过去,让他喊你嫂子,想想就爽歪歪。”

“......”

想想还挺有道理,可是,越闻星回复消息的手突然顿住。

夜色深而静谧,卧室只开了床头一盏小灯,ipad上的游戏进行到一半,正被队友喷得狗血淋头。

她的眼神不知道怎么就触到门背后,被布遮住的一幅画上。

越闻星跑下去,把室内的大灯打开,白布揭掉,露出那副画的全貌——一副油画所就的自画像。

画像上的女孩眼神清澈,笑容栩栩如生,样貌和神情都十分灵动,青涩又无所畏惧,眼底盛着细碎的光,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美好的,梦想也触手可及。

那是18岁的她。

越闻星觉得那样自己十分陌生。

她盘腿坐在那幅画面前,思索良久,给贺沉言发了一条短信:

“明天有空吗?我想和你聊聊。”

等了一会,没有得到回复。

直到她迷迷糊糊睡熟过去,手机仍然没有再亮起。

越闻星第二次来这间咖啡厅。

贺沉言的短信在早晨发过来,约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她到的时候,他正在酒店的会客厅里开会。

越闻星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因为私人会客厅和咖啡厅只有一扇屏风遮挡的缘故,她只能从侧边看见小小一角。

红木雕花屏风露出来的缝隙里,恰好对着贺沉言那一桌。

不像前几次见的那样西装革履,他今天只穿了一件衬衫,没打领带,领口微微敞开,顺着领口向下,束紧的腰腹间,能隐隐看出精瘦的人鱼线。

他坐姿随意,上位者的姿态令人不容忽视。

整个会议,他说话的时间很少,大多数时候都是别人在说。

越闻星记得那时候好像也是这样。

她总是跟在他屁股后面叨叨叨说个不停,他一点开口的欲望都没有,被逼急了,还会直接把她赶出去,把门锁上。

他那样怎么可能找得到老婆,越闻星一直坚信。

然而却没有想到许多年以后,她居然会在这里等着和他讨论,两个人要不要结婚这件事。

会议接近尾声,贺沉言提前出来,找侍者要了一条热毛巾擦手,顺势坐在越闻星对面,用手背碰了下她面前的咖啡,问:“等多久了。”

越闻星没仔细记,“还好,你结束得挺快。”

她给贺沉言要了一杯咖啡,然后捧着杯子等他擦完手。

他的手很好看,细瘦修长,血管经流的地方泛着浅浅的青色,大拇指和中指略有薄茧,大概是经常写字批阅文件的缘故。

“不是有话要说?”

贺沉言将毛巾放在一旁,越闻星从他的手指上移开目光,轻轻咳了一声:“嗯,昨天你说的事,我考虑过了。不瞒你说,你开的条件的确很吸引人。”

他靠上椅背,眸色清浅沉静,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越闻星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

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吗?你紧张个屁啊。

她定定神,继续道:“贺总,我是个没什么远大志向的人,能过一天是一天,也不愿意成为其他人的累赘,所以你所希望的互利共赢的局面,我可能给不了你。”

听见这番话,贺沉言并不感到意外,稍稍扬眉,“你没试过,又怎么知道结果。”

越闻星一怔,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不经意间触动她内心深处的某根弦。

她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笑了下,又说:“青城像我这样背景的千金小姐不少,比我上进的人也有很多,贺总大可以另某人选,找一位配得上你的贺太太。”

咖啡厅的背景音乐悠扬婉转,室内说话的声音很小,越闻星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匀速而有力地跳动着。

半晌,待侍者将咖啡上来后,他的目光才从她身上移开。桌上的手机响了一声,贺沉言起身离席,“抱歉,先接个电话。”

越闻星悠长的舒了一口气,看着他精瘦硬朗的背影信步走开。

她埋下头拿出手机,给江素心发短信:“怎么办,我拒绝了他,我现在有一点、后悔。”

——“后悔你就上啊。”

——“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以贺沉言的条件,你做梦都梦不见!”

“......”

好一个做梦都梦不见。

越闻星接着回复,突然感觉跟前落下一片阴影,她以为是贺沉言回来了,刚放下手机。

抬头,对上一双覆满阴霾的双眼。

贺沉言的电话刚接到一半,身边有侍者跑过来,着急忙慌地说:“先生,和你一起的那位小姐,刚才被人带走了!”

他眉心一拧,沉声结束通话:“我再打给你。”

跟着侍者走回原位,发现越闻星的包包手机都还在,前方有几个女生抱在一起,惊恐地看着门口方向,咖啡厅里客人服务员乱成一团。

——“看清楚了吗?他手上有刀。”

——“会不会出人命啊...”

——“报警,赶紧报警!”

贺沉言脸色已经沉到极度不好看的地步,他询问侍者:“看清楚他们往哪走了吗?”

侍者心有余悸,刚才那把刀离他只有不到一米,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好像坐电梯去了顶层!”

贺沉言没再耽搁,让他打电话报警,又给宁峻去了消息,自己径直坐电梯去顶层。

午后的阳光,刺得人眼酸涩,天台上的风吹得铁皮顶棚呼啦作响。

越闻星脖间被冰凉的刀口抵着,似乎一不留神就会扎进她的血肉里。

身后钳制着她的是一个男人,人高马大,说话时候唇间会发出一股恶臭,参杂着难闻的烟味:“老实点!”

越闻星没想到出来一次就被人当成了人质,觉得自己这运气真不是一般的臭,她按耐下起伏的心绪和男人谈判:“你想要什么?”

男人冷哼了一声,并不接话,只是把她别在身后的手腕拉得更紧,拖着她往天台边缘走,那里的栏杆只有不到一米高。

他抓着她的头发,迫使她往下看,高耸的楼宇,将地面的行人车辆浓缩成一个点,从28楼掉下去,人必死无疑。

“你知道吗?我老婆就是从这么高的楼上跳下去的。”

男人死死的摁着她的脖子,将她上半身越过石栏往下推,“今天,我也要让他贺沉言尝尝看,至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是什么滋味!”

迎面扑来的风越来越急促,越闻星被人捏住咽喉,呼吸逐渐变得稀薄,耳边除了拂动的风声,由远及近,她好像听见了警车的声音。

男人忽然躁动起来,狠狠掐住她的脖子,笑声近乎癫狂:“哈哈哈...看来他的确很担心你啊。”

“......”

越闻星心想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她想和这位绑架的仁兄说清楚,她和贺沉言一点关系都没有,更不是什么对方至爱的人。

然而很可惜,她现在连气都喘不上来。

越闻星脸涨得通红,秀眉紧紧蹙着,头发被风吹得四处摇曳,像无根浮萍一般,濒临破碎。

她看着楼底下逐渐聚拢的人影车辆,觉得眼前的事物逐渐变得模糊起来。脖子上的手还在用力,她挣扎不过,只觉得四肢沉重不堪。

这样摔下去,应该会面目全非吧。

不过也好,她本来活着就没什么意义。

除了吃喝玩乐,还会给父母找麻烦。

倒不如,就这样闭上眼。

一了百了。

她的情绪低落到最底端,正自暴自弃地和自己诀别。

突然,天台上的门猛然一响,从内往外,被人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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