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没有接。
她的手掌心微微发麻,那一下真的是毫不留情。
她真正的生日其实不是这一天,到了孤儿院的孩子,哪里有人知道他们生日是什么时候。办理身份证的时候,祝华便将她们刚到孤儿院的那一天报了上去。
她们从小到大,基本上都不过什么生日。
她也没有过生日这种概念。
祁北杨见她不语,又递了递,盒子都快挨着她了。
“你不用害怕,”祁北杨重复解释,“我不动你,仅仅是生日礼物,收下吧。”
刚刚被甩一巴掌,他瞧上去却一点儿也不生气,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仍固执地让余欢去接,大有她不接,就一直举着不肯罢休的架势。
祁北杨的倔脾气余欢最明白。
先前她患了重感冒,烧到神志不清,西医的法子都用遍了,每每都是早晨退了烧,傍晚又烧起来,验血也查不出毛病来;祁北杨请了一个老中医过来,开除方子之后,守着陶罐为她煎了药。
那药是真苦啊,单单是闻到就被熏到难以忍受;余欢被持续的高烧折腾到头痛难忍,耍起小脾气来,把头闷在被子里,说什么都不肯喝。
祁北杨就蹲在床边,好言劝着,哄着,一勺勺地喂给她。
少喝一口都不成,玻璃碗中盛着糖果蜜饯,乖乖喝下三勺就喂一颗。
喂完之后,他去拿了湿毛巾为她擦脸,亲亲她通红的额头,夸一句好姑娘。
等到余欢刚好,他自己又病了;却说什么都不叫余欢近身,说她刚痊愈,抵抗力弱,别再把病毒传给她。
足足忍了一周,祁北杨都没有进主卧。
……
余欢不想同他僵持,万般无奈接了过来:“好吧,谢谢你。”
黑色的盒子并不重,轻轻巧巧的。
祁北杨也没有再纠缠她,如他说的一样,沉默地目送她离开。
余欢走过拐角处,转过去前忍不住回头瞧了一眼。
祁北杨仍在看她。
脸颊上是红色的指痕,他微微笑了一下。
有些……可怜兮兮的。
余欢别过脸,匆匆离开。
……这人脾气怎么这样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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