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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缘分(1 / 1)

昨夜的一场大雪下了大半夜,雪积了厚厚的一层,整个云起市都被覆盖在银白之下。

雪后初晴,阳光穿破了厚厚的云层,淡黄色的光芒洒向大地,照亮了一方天地,却没有什么热度,也消融不了积雪。

寒冬腊月,万物沉睡,连人都变得懒惰了不少,一切都慢吞吞的,像调了慢速播放。

这天,无论是学生还是已经参加工作的人,都理所当然地赖着床,大清早起来忙碌的,反而是上了年纪的老年人。

整座城和老人们散步的步伐变得一致,懒懒散散的,好像时光都变慢了不少。

而十点过后,整座城突然苏醒,热闹了起来。

银灰色的加长版卡宴行驶在宽敞的路上,压着路边的残雪,发出“吱吱”的声音,细碎的雪花混着褐色的泥水,四处飞溅。

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太过温暖舒适的环境容易让人昏昏欲睡。

时怀瑾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将下巴支在安之的头顶,闭着眼睛,呼吸轻柔。

他像是睡着了,安之不敢动,裹着毛毯,安安静静地窝在他的怀里,偏头看着窗外银装素裹的世界。

雪后的护城河焕然一新,栏杆上覆着一层厚厚的雪,红色小灯笼上垂着的红色流苏迎风招展,远远看着,像是被红线缝进了雪里。

风景区处处都是红色,比他们的婚礼还要红,就连环卫工人,也都换上了红色的马甲,正低头扫着路边的雪,时不时抬头交谈着什么,说说笑笑。

她们脸上的笑容和满城的中国红一样,特别有感染力,安之甚至觉得隔着窗户都能听到他们的笑声。

加长的车很宽敞,后面还空出的一大片空间里,躺着呵呵一家。

呵呵和哈哈挨在一起,大脑袋蹭来蹭去,互相舔着毛毛,四只小短腿们趴在毛绒绒的地毯,头随着车一晃一晃的。

还有一只爱撒娇又粘人的小金毛窝在在安之的怀里,毛毯上的细绒毛触到鼻子,有点痒,它摸了摸鼻子,抬起了头。

看到时怀瑾,它眨了眨大眼睛,突然在时怀瑾笔挺的鼻子上舔了一下。

湿润又湿热的感觉一闪而过,很熟悉,时怀瑾缓缓睁开了眼睛。

小金毛舔完,抬起两只小爪子拽住毛毯,又缩进了毯子里,时怀瑾没看到小金毛,倒是看到了正仰头看着他的安之。

他眸中染上笑意,舔了下略干的唇瓣,伸出手,食指勾住了安之的下巴,略低沉的声音含着浓浓的笑意,“偷亲我?”

安之无辜眨巴眨巴眼睛,摇头,“我没有?”

时怀瑾挑了下眉,指腹在安之下巴上的软肉上轻轻刮了刮,“亲完不认账?”

安之有点懵,“我……唔……”

下一秒,她的唇就被堵住了。

安之还想解释,但她的下巴被勾住,想躲都躲不开。

良久,时怀瑾亲够了,终于放开了安之的唇。

垂眸看着眼下水润微肿的唇瓣,他又低头舔了一下。

“草莓味的?”

“嗯。”安之嘟着嘴看着他,鼓了下腮帮子,低着头小声自言自语,“想亲就亲,我又不会拒绝,为什么还要拿我借口……”

闻言,时怀瑾摸了摸安之毛绒绒的脑袋,轻笑出了声。

她的声音委委屈屈,可时怀瑾却觉得,怀里难得做了坏事还硬着嘴死不承认的女人很可爱。

而真正的始作俑者,早在时怀瑾压下来亲安之的时候就从毛毯下面钻了出来,逃走了。

它回到了后面,躲在它兄弟姐妹的背后,将头埋在地毯里,两只小爪子抱在头顶。

……

一个小时后,车在老宅外停下。

门刚被推开,被憋了一路的狗子们想炮弹一样窜了出去,在雪地上兴奋地滚来滚去,将园丁门刚刚扫成一堆的雪又弄得到处都是。

可看着这么几个毛绒绒的球团子,又让人没了脾气。

狗狗们不认生,很快就和园丁们闹了起来。

时怀瑾没管它们,牵着安之径直往别墅内走去,司机提着满手的大包小包跟在他们的身后。

大年三十,家家户户都在门外挂上了红色大灯笼,年味很浓。

别墅区和外面一样,都被挂上了红灯笼,大大小小,错落有致,细细的流苏在风中轻轻晃动着。

灌木丛成片的矮枝上挂了一串一串的彩灯,五颜六色的光一闪一闪的,看起来非常的浮夸,也不知道是谁的主意。

安之一边往前走,一边抬手在软软的流苏上扫过,不小心蹭掉了一个。

看着手里的小灯笼,她想了想,转手就塞进了时怀瑾的口袋里,毁掉证据,而后收回手,假装无事发生。

时穆前几天就回了家,可就像所有人在外面的人回到家里一样,刚回来那几天,他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一觉睡到大中午也没人管。

但是几天之后,他就变成了人见人烦。

今天一大清早,他还在睡梦中,就被他奶奶从床上硬生生地给拽了起来。

草草的吃完早餐之后,他因为身高优势被赶了出来贴对联,那么多门的对联,全都由他一个人贴。

他贴了好几个小时,手都酸了还没有贴好。

正一个人贴的无聊时,时穆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他心里一喜,连忙回头。

看到时怀瑾,他立刻放下了手上的东西,转身跑到了时怀瑾的身边,脸上笑容灿烂:

“小叔新年好,小婶新年好。”

很久没见,时穆被压在公司好几个月,可还是和以前一样,阳光活泼。

安之回了一个微笑,好奇地指了指他身后的工具,“你是在贴对联吗?”

时穆点点头,他从安之眼中看到了兴趣,连忙建议道:“很好玩的,小婶想贴吗?”

往年贴春联的任务都是他和他小叔的,但是他们两人都不喜欢贴,他又玩不过他小叔,于是最后,春联几乎都是他一个人贴完的。

他刚刚若是直接要求他叔去贴,他只会听到一个冷漠的“滚”字,但是若是他小婶想贴的话,他小叔就不得不上了。

而事实,果然不出他所料。

安之拽着时怀瑾的手摇了摇,仰头看着他,询问道:“可以吗?”

时怀瑾想都没想,立刻点头,“嗯,我们先去和爷爷他们打个招呼。”

说着,他带着安之进了屋。

看着两人的背影,时穆兴奋地比了个耶。

这是这么多年来,他小叔第一次这么好说话,他小婶简直是他的福星。

……

没一会儿,安之和时怀瑾就出来了。

安之拿过了一张方形的红纸,看了眼上面苍劲有力的“福”字,她又举起对着大门比了比,“这个要怎么贴?”

她从来没贴过这个。

前面的十几年里,每年大年三十都只有她和楚知意,楚知意从不看重这个,依旧盯着她练舞,反复和她强调,学舞这件事情,不能有一天松懈,就算是过年也不行。

所以过不过年对那时的安之而言,都是一样的。

所以现在看到这些,她每样都有兴趣,每种都想下手。

时怀瑾掏出刚刚在桌子上随手拿的牛奶糖,撕开包装,喂进安之的口中,而后握住安之的手,带着她向前,“我教你,这个要倒着贴,就像这样……”

时穆在旁边看着,拍了拍手,感觉甚是欣慰。

可没一会儿,他就后悔了,因为时怀瑾的差别对待太让人发指了。

对他就背手而立,一本正经的像一个铁面无私的指挥:

“往左边一点,歪了,再往上,太高了,低点……”

“让你往右一指,一根手指的宽度,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视力不好?”

……

对安之就轻言轻语,温柔得不行,甚至直接上手:

“没歪,刚刚好,歪了也没事。”

“别踩凳子,我帮你。”

……

看着把人举上肩的时怀瑾,时穆揪紧了对联,流了一把辛酸泪。

好不容易挨到最后一张,呵呵和哈哈带着小崽子们浩浩荡荡地走了过来,看着它们的嘴里咬着的卷成卷的红纸。

时穆:“……”

他太爷爷写对联写上了瘾,像往年一样,积极的展示自己的才华,再写下去,估计要把所有卧室门都贴上!

……

几人贴完了对联,午饭也刚好做好。

吃过午饭,长辈们都回去睡午觉了,声称要养精蓄锐,为晚上的守岁做准备。

安之昨晚自作孽,说要提前送新年礼物给时怀瑾,结果一送就是一个晚上,到凌晨才睡了那么几个小时。

刚刚在餐桌上,她一直被小姨和小姑她们劝着吃东西,现在吃饱了,也有点昏昏欲睡。

大厅没开空调,壁炉里的木炭烧得火红,火星子噼里啪啦的,热度一点一点传了出来,很暖和,是很适合睡觉的温度。

安之靠在沙发上,脑子慢慢变得有些迷迷糊糊的。

被人抱起来的时候,她挣扎着想睁开眼。

“乖,你睡。”

耳边的声音低沉温柔,鼻尖环绕着熟悉的松木香,安之蹭了蹭,安心地放任自己陷入沉睡。

……

醒来时,安之习惯性地往旁边滚,熟悉的怀抱不在,她怔了一下,而后怔开了眼。

床边是空的,手一模,没什么温度。

他应该离开有一会儿,大概是她睡得太熟了,所以没发现。

安之眨眨眼,扯过时怀瑾的枕头抱进怀里,翻了个身,盯着天花板发呆。

没过一会儿,耳边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安之抬手抓了抓头发,下床开了门,何清歌抱着一摞东西站在门外,微笑着看着她,柔声问道:“我能进来吗?”

安之点点头,带着何清歌走向小沙发,“小姨,阿瑾呢?”

“他陪爷爷他们去茶室下棋了。”

何清歌一边回答,一边拉着安之在身边坐下,她将怀里的东西摊开放在腿上,兴致勃勃道:“小姨前几天大扫除的时候找到的好东西,给你看看。”

安之垂眸看去。

何清歌腿上放着的是一摞很厚的相册,翻开,里面有照片,也有海报剪纸,一张一张整齐地贴在黑色的卡纸上,下面还备注了日期。

“阿瑾小时候是不是非常可爱?”何清歌随手指了一张,兴致勃勃地问安之。

照片里,小男孩浓眉大眼,五官精致好看,穿着一身白色的小西装,带着红色的领结,一本正经的样子看起来特别帅气。

的确是很可爱,但也很眼熟。

“这是?”

安之拿过相册,有些迟疑地问答:“广告?”

何清歌点点头,又往后翻了几张,“阿瑾小时候还是一个小童星,没想到吧?”

说着,她抬手摸了摸照片里的小男孩,回忆着,深深的目光带着怀念。

“阿瑾从小就生得好看,因为他母亲的缘故,很多导演主动找上了门,恰好阿瑾那时候也很喜欢拍照,于是就拍了不少广告。”

“那个时候,他和他的母亲,就是时锦纪的代言人。”

“但是,后来……”说到这里,何清歌停顿了一下,“后来,我姐姐离开了之后,我姐夫就没让阿瑾继续拍了,广告也被撤了下来。”

“那个时候的网络不像现在,只要广告撤下,照片就没了,但我觉得这些照片都是阿瑾的童年,于是就都留了下来,好好保存着。”

听完,安之盯着照片里的小男孩呆住了,久久不能回神。

爷爷在把订婚信物给她那天,她路过广场是恰好看到了一个广告,广告中的小男孩就是手里这边相册的主角。

像是想到了什么,安之连忙往后翻了翻,一连翻了好几本。

“之之,你在找什么?”何清歌不解地问。

安之没回答,继续翻,终于在最后翻到了她曾经看到的那个小王子曲奇的广告,一模一样。

指腹轻触小男孩的人,安之笑了。

她曾经假象作她的小王子的小男孩,其实就是时怀瑾。

他们的缘分,原来有那么长那么长。

安之将相册抱在胸口,笑着看着何清歌哽咽道,“小姨,我小时候见过阿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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