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途中,他们去了一躺超市买了点水果蔬菜还有治淤伤的药,一路上,总会有人时不时的打量他们,洛潇拢了拢肩上的西装也不在意,倒是身旁男人一反常态的样子才让她觉得诧异。
若论平日男人的性子,他定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她过于亲密,可今天……他不仅一直牵着手,在超市门口的时候还亲昵的吻了她几下,举止似乎带了一丝刻意的意味。
洛潇望了望四周,都是些陌生的面孔,淡淡的摇了摇头,大概是自己想多了吧。
回了雅苑,季铭律让洛潇先去洗个澡,她不愿意,非要给他上好药才行。
男人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果着上身,目光眷恋而温柔的落在对面,只是等洛潇把西装脱下来那抹宝蓝色又闯入眼里时眸色又淡了许多。
“去把衣服换了。”
洛潇正把喷雾瓶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在心里默念着用法说明,一字一句都看得极为认真。
闻言,她连头都没有抬,“待会儿要洗澡。”本来洗澡就要换衣服,现在他催个什么劲啊。
“我不喜欢这颜色。”
“又不是穿在你身上,我要你喜欢做什么。”洛潇拧开瓶盖,“好了,坐过来点。”
季先生很是听话的移动位置,只是目光不再落在她的衣服上。
呲——药雾喷在身上,一阵冰冰凉凉的感觉,光滑的掌心覆上去,以合适的力度把药揉散开来。
虽然胸口的踢伤不严重,但是上一上药总是好的。
男人静静的看着眼前明眸皓齿的女人,她的眼神很专注,好像正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一样,原本盘在一团的发此刻也全倾泻了下来散在后背上,黑发丝随着她的动作有几缕掉落下来,他替她拢在耳后,不让它们去逗弄那白嫩的脸颊。
在遇见洛潇之前,季铭律的世界里只有季家长子责任和商界权谋,平辈的年轻人都在外风花雪月时,他只会独自待在自己的那方天地,好与坏,乐与苦,都只有他自己知道。
好兄弟都成双入对时,他并非不寂寞甚至还有过羡慕,只是一个人寂寞惯了,心里究竟真正想要什么,他已经不清楚了。
不清楚,那就不要,等到知道了,就算倾其一生去追寻他也有这个耐心。
其实洛潇到现在也不知道,他们的第一次相遇并不是A大大门处。
那天晚上下着雨,他躺在公园的长椅上,手臂抬起遮着脸任由大雨肆虐,他也不知道保持了那样一个姿势有多久,只听到耳边脚步匆匆,飞快的掠过连一点驻足都没有。
“喂,死了没有。”突然,一道喘着气的女音砸在耳边。
他轻微动了动腿,没有回答,只是感觉头顶没有了雨滴落下来。
洛潇打着一把很大的黑伞,明亮的双眼划过一丝疑惑,“两个人淋雨那叫浪漫,你一个人在这儿傻淋着,不嫌矫情啊?”
“喂,你倒是吱个声啊。”她皱着眉踢了踢男人的膝盖。
女人的举动似乎惹怒了男人,他冷不丁的从嘴里蹦出一个字,“滚。”
轻飘飘的一个音,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威压。
女人勾了勾唇,也不生气,“哟,你还不是个哑巴嘛。”
“我告诉你,要是没事就自己回家去,看这雨大概没多大会儿就会停了,这位置往常是一个小乞丐的,等雨停了他就会过来,你别把人家地方给占了。”
“哦,对了,最近听说这公园出了几个老女人,老爱勾搭俊俏的男人,瞧你这皮相应该还不错,小心被她们逮着扒得你连内.裤都不剩。”洛潇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嗯哼,训一个男人的感觉还不错。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她把东西放在长椅旁就转身离去。
等季铭律移开手臂的时候,正好看见洛潇跑开的背影,目光落到一处,一把大黑伞搁在地上,伞下放着一个精致的蛋糕盒。
眉毛微微一挑,他还是第一次见女人打这么一把大黑伞,其他的名媛千金都是打小巧可爱的花伞。
刚才透过余缝,那女人的笑肆意又张扬,下巴抬高了几度,看着姿态趾高气扬,却又让人无法生厌,一双眼亮亮的,像是闪着盈盈星光,一不注意就会被吸引进去。
他抬起头望着黑蒙蒙的天,雨,似乎真的变小了。
忽然,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坐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雨滴,目光看过去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正蹲在那儿怯生生的看着他,看着跟云深差不多的年纪,只是瘦得过于厉害,连肩骨都清晰可见。
【这位置往常是一个小乞丐的,等雨停了他就会过来,你别把人家地方给占了。】
小少年直直的盯着长椅上坐着的男人,不敢接近却又没有离开。
季铭律站起身,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也没说什么就自己走开了。
等男人走远后,小少年才蹦哒着从草丛里跳出来,他把伞拿起来后才把蛋糕盒小心翼翼的捧起来,坐在椅子上乐滋滋的打开。
那天是在A大开学典礼的一个月之前。
……
洛潇给男人上完药就把喷雾瓶放回了药箱,她再凑近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他的眼睛,男人一顺手就搂上了那细腰,将两人的身体又贴近了几分。
这么一来,她就是跪坐在男人的双腿之间,手捧着他的头,四目相对,不知是谁的心跳乱了节奏。
她撇开脑袋,“确定眼睛没事了?”
“你不是已经用清水给我洗过了吗,还担心什么,”他把她的头转过来,额头抵上“你看,现在不红了。”
男人的黑眸深邃而清明,灼热的呼吸都喷洒在她脸上。
她抚上他的眼睛,愧疚低语道:“对不起。”看到他眼睛受伤的那一刻她就后悔了,她不该,真的不该。
“季太太,永远不要对我说这三个字。”男人直接吻上女人绯红的薄唇,由浅入深,修长的手指也开始不轻不重的顺着她姣好的曲线向上游走。到了一半时,贴身紧致的礼裙阻碍了他的动作,季铭律状似不耐烦的直接从裙叉撕开了,这衣服早该撕了,看着碍眼。
洛潇圈住他的脖子,胸口起伏的厉害,当听到布料破碎的那一瞬间她不满的推搡了他一下,“喂。”这男人是野蛮人吗,撕撕撕,他怎么不撕坏他自己的。
“明天送你一百件,比这好。”他的嗓音很温和也很愉悦,微微震动着胸腔,亲昵的流.连在那小小的耳蜗。
女人别开脸缩了缩肩膀,“等,等一下…我还没洗澡…”
季铭律一把把她抱到自己的身上,一边走一边低头亲吻她的脖颈,温温和和的笑了,“晚点我给你洗。”
洛潇羞恼的锤了他一记,“美得你。”
季铭律抱着她回了卧室,将她放倒在床上,紧接着身体又压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