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潇也不知道等他做完后是什么时间,只记得迷迷糊糊睁开眼她是泡在浴缸里,目光所触及的是男人光果的身体,他挤了点沐浴乳在手心里,然后朝她身上抹来。
后来,男人也跨进浴缸,轻啄她的脸颊,温度似乎又开始越升越高,到最后,她就彻底没了意识。
……
一辆紫色的兰博在雅苑大门口停靠着,夜色里,秋风凉得沁骨。
欧阳坐在驾驶座里,他熄灭了车灯,望着车前路灯下的男人,灯光打在那抹宝蓝色上衬得越发亮丽,只是再亮丽的颜色也亮不了男人的脸色,他拿着一根烟,吸一口又咳几声,抬起头朝着雅苑里的某处望去。
欧阳两手交叉紧紧握着,颤抖得厉害,似乎只要这样才能克制自己不下车,不去拿掉男人手中的烟。少爷的脾气他很清楚,他想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如果有人阻拦,拿命来为代价他也不在乎,只要能做到。
突然,宁骁不知怎么了,双腿乏力的往后跌去,一下子坐在了地上,还猛咳不止。欧阳一惊,立马推门下去。
“少爷,怎么了?心脏又不舒服了吗?”欧阳焦急的替他顺着背,好让他能够缓和点。
宁骁的呼吸由急促慢慢平稳了下来,只是那双杏眸始终盯着一个点,欧阳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里已经是漆黑一片。
“少爷,我们走吧。”欧阳艰难的动了动唇,眼底闪过不忍,越看越伤,何必呢?
宁骁扔掉烟缓缓地站起来,自嘲的笑了,“你说,为什么他每次都会快我一步?”
明明他相遇的时间更早,可为什么两年前在他决定要堂堂正正出现在洛潇面前时,季铭律却横空插了进来?明明今晚他不放心她一个人所以一直在后面跟着,可为什么在他要出手的时候他又抢先了?
欧阳没有回答也无从回答,倘若少爷的身体是健健康康的,那么他就不会在每次跟洛潇见面之前都要犹豫不决,更不会想狠心拆散他们又要迟疑这么做对不对,终归是他害怕吧,怕每一次见面都是最后一次,害怕毁了洛潇幸福又给不起她幸福。
*
这一睡,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洛潇懒懒的睁开眼嘤咛了一声,手臂摩擦到身上的衣料,她仰起头望着身旁还在熟睡的男人。
看样子他睡得很沉,剑眉星目,棱角分明,心里一动,洛潇用手指点了点他长长的眼睫毛。
他小弧度的扯了一下唇,洛潇靠近准备去亲吻他的下巴,没想到男人一低头,正好吻了个正着。一吻结束,男人失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怎么,昨晚我没喂饱你?”
小脸一红,洛潇推开他,不自然的开口“起床了。”
谁知男人却一把把她捞了回来,“今早你没课,再陪我睡会儿。”
洛潇看着男人没了往日的优雅矜贵倒像个孩子似的多了几分粘人的模样,心里开心,就顺从的躺在他的怀里。
良久,男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眸光一闪,“昨晚你怎么会跟宁骁在一起?”
“我约连雪那一次他…”顿了顿,她把即将出口的救字给咽了回去,“他帮过我,昨晚我是为了还他人情才去当他女伴的,不过没想到,季先生你倒是给了我一个意外的惊喜。”
季铭律低头看她,发现女人脸上没有生气的迹象,才解释道:“昨晚的宴会是我弟弟傅觉的主场,在你来之前,他才跟禾家的小女儿求了婚。”
“那怎么别人都说是你的相亲宴?”
“宴会是以我的名义举办的,至于说是相亲宴,我可从没这么说过,是他们那群人自以为是的。”
闻言,洛潇还是皱着眉,这件事过了,那他出差的那件事还不过呢。
“那你现在给我说说,你那天回来的时候,那个咬痕是怎么一回事?”洛潇揪住他的耳朵不松手,似乎只要他说假话她就会给他拧下来般,“别跟我说是你自己咬的。”
男人无奈勾唇,语调缓慢而清晰,“跟我谈合作案的老总有个女儿,我落了她的面子,她才……是我没注意。”沾染上那女人气息的一瞬间,一股浓浓的厌恶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除了洛潇,他根本就忍受不了任何女人。
听到这样的解释女人柳眉终于平展,只是心里始终有点不舒服,“除了这个,你跟她还有没有别的牵扯?”
“说话都不超过十句,你觉得呢?”他伸出手臂让她把头枕在上面,鼻尖亲昵的蹭了一下她的,“我家季太太管的这么严,我怎么敢。”
洛潇抿唇,还是忍不住闷闷的出声,“那你一个星期都不回来。”明知道她生气还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难不成以后闹脾气了他还是留她一个人自生自灭吗。
男人唇扬起浅浅薄薄的笑,俯首慢慢凑近她,温热的气息喷薄而下,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等说完,洛潇呆了半晌才开口,“订,订婚宴?”不等回答,她又下意识问道:“谁的?”
很少看她这样呆滞的样子,男人的眉眼勾出愉悦的笑意,“除了我跟你,还会有别人吗?”
洛潇没有想到他消失了一个星期,一回来就告诉了她这么一个大消息,脸上有些茫然,“我们在一起还不到一年,是不是太快了?而且我爸对你也还不怎么认可,这样子……”话说到最后,连她自己都说不下去了,说不清心里的复杂情绪。
闻言,男人盯着她的脸一会儿,嗓音听起来似是没什么变化,“你不愿意?”
洛潇咬唇,“没有。”她知道她自己已经认定了季铭律,终生不悔,只是小璃现在失踪没有消息,蓝的……尸体也还没有找到,她一个人这么幸福,总会觉得对不起她们。
明明说好的,三个人,一场婚礼。
她看着男人眸色的温度褪去了很多,唇抿成一条直线一言不她发心下一慌,伸手抱住他再一次开口,“季先生,我没有不愿意。”
“我只是担心,这么短的时间筹备订婚宴会发生……”话音消散,男人伸出食指抵在她的唇上,深邃的眸一动不动的看着她,“所有的事交给我,你只需要穿得漂漂亮亮当我的新娘子就好。”
她仰头对上他深黑的眸,竟忍不住脸颊发烫,声音终究是温软了下来,“好。”
洛潇,就这样,好好的看着他相信他。
后来,在她以为那天会是她最幸福的一天时,她穿着很美很美的礼服摔倒在酒店的走廊上,满身狼狈红着双眼看着房间里的男人冷漠的穿着衣服。
【洛潇,你相信我,那是你蠢。】
原来,嘴上说着不伤害你的男人往往把你伤害得最为彻底,是谁说的那一句甜言蜜语到头来都是穿肠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