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事情都办好了?”看到流萤从外面匆匆进来,红鹄倏地张开了眼,从贵妃榻上坐了起来。
流萤嘴角勾起一抹得意而愉悦的笑痕,“公主放心,一切妥当。”
红鹄斜睨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冷笑,独吐出一个字,“好!”
下午下学,龙吉还是如往常一样,由着龙琰护送她回南峰,白矖独自一人回到三公山的竹屋里,她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并饮了下去,待她正欲起身去厨房准备晚膳之际,却突然感觉到自己四肢乏力,浑身酸软,竟提不起丝毫的力气来,而她的头也跟着疼了起来,好疼好沉,像有把锥子在锥一样。
她忽然意识到不对劲,目光凉凉地扫向那壶茶水和那几只茶杯,有人在茶水里动了手脚!这个想法在脑海里一经形成,她就一把重重的挥出,将那茶壶连同茶杯一起扫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粹。
既然别人在茶水里下了药,想必也就是在附近,她强忍着痛意,猛然地抬起头,目光如炬地朝四处搜寻着。
果然,就在她抬眼往外望的那一瞬间,一红一黄两道身影带着得意的嘴脸就从空气中显出了身形来,而她们的身后还跟着一青一蓝两个仙女,两个仙女的手里皆拿着法器。
白矖的目光搜然一冷,凉凉的望向那一红一黄两道身影,“是你们?”
“没错,就是我们,”红鹄目光得意地望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冷笑,跟着走了进来,“怎么样?滋味好受么?”
“你在水里放了什么?”白矖目光冷冷地望着她,问道。
“你猜!”红鹄抬起手在空中随意的比划翻看着,神态竟是无比的惬意与慵懒。
白矖不言,红鹄翻看了一会儿之后便将手放了下来,侧着身子目光甚是满意地看着她,笑道,“告诉你也无妨,本宫让人在你的茶壶里放了太上真君新近研制的一种□□,叫蚀脑软筋丸,这种□□无色无味,不会死人,但是会让人全身筋骨酸软无力,头会像是要被炸了似的疼,更重要的一点是使不出任何的法力,本是专门用来折磨那些关押在天界天牢里的十恶不赦的重刑犯的,没想到用在你这条臭蛇身上也是刚刚好。”
白矖集中意念,默念咒语,果然是使不出丝毫的法力。
看着她,红鹄是笑得既张狂又得意,“本宫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的好,太上真君的□□岂会有假?”
“卑鄙!”白矖恨恨地瞪着她,咬牙切齿的从嘴里吐出两个字来。
红鹄不以为意,轻哼一声,绕着步子在她身边走来走去,“卑鄙又怎么样?只要能除掉你这条讨厌的臭蛇,就是再卑鄙的事情本宫也做得出来。”
“无耻!”白矖抱着愈来愈疼的头,痛苦地瞪着她喘息着。
红鹄眉头一皱,眼一横,一双阴毒的眸子就朝她射了过去,不过看到她那万分痛苦,又万分狼狈的模样,她心理顿时就一片畅意,再朝那地上一扫,目及到那一地碎裂的陶瓷片,她的嘴角倏尔就勾起了一抹得意的浅笑,继续道,“骂吧,你这会儿嘴皮子有多逞能,待会儿本宫就叫你死得有多难看!再实话告诉你,不仅你房间里的茶水有毒,就是龙琰房间里的茶水也有毒,你们厨房里,浴室里,院中的古井里,凡是这里有水的地方都有毒。”
白矖听罢,暗暗惊心,她没想到这个红鹄居然那么的变态和心狠手辣,居然连龙琰也不放过!
她不顾撕裂般的头疼,撑着手努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个趔趄就朝门外冲去,所幸她的房门是大开着的,倒也没有受到什么阻扰,她冲出房门的第一步就是直奔龙琰的房间。
红鹄几人见罢,赶忙追了上去。
白矖深知依她目前的状况无论如何也是走不出这个小院的,更别说逃不出她们的毒手的,既然如此,那么她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即便是死,死她一个就够了,用不着把龙琰也牵扯进来,他救了她,又护着公主,无论哪种恩德她都是感,却见红鹄又道,“走吧,把她先给带走!”等收拾了她,再回头来收拾那条北海的弃龙。
“是,”几人齐声应道,纷纷上前拽着白矖就往屋外拖去。
白矖用力地挣扎着,就是不愿走,流萤见罢,一个手起刀落就砍在了白矖的脖子上,跟着白矖身子一歪,直朝地上狠狠地栽倒了下去,流萤有些不耐地道,“拖走!”
“是,”两人上前,快速地将白矖从地上拽了起来,然后扔上一朵之前就招好的祥云,跟着几人跳了上去,红鹄从怀里拿出一颗隐身珠,又念了一个隐身诀,几人连同祥云便消失在了竹屋外。
几人并未将白矖带至多远,而是就在三公山面向南峰的背阴面的一片茂密的树林里,那树林古木苍天,枝繁叶茂,且还杂草丛生,最是暗杀人的好地方。
流萤一使劲就将白矖推倒在了一片杂草之上,白矖忍着头疼用力地挣扎着,企图从地上站起来,可是任凭她怎么努力就是爬不起来。
红鹄踩着傲慢地步子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天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本宫的时候,本宫就发誓一定要从你身上千万倍地讨回来。”
白矖斜栽在草地上目光无惧地望着她,“你想怎样?”
“把她给本宫按跪下!”红鹄双眼倏地一眯,眼里折射出一道幽狠的冷光。
几乎是她的命令刚下,那一青一蓝的两道身影就走了上来,提架起白矖的身子就将她按爬在了地上,红鹄一个健步上去就踩在了她的左手上用力地碾了碾,“之前,你不是一直都很拽么?怎么,这会儿不拽了?”
落到她的手里,她定要叫她先生不如死!
居然敢说她没有资格知道她的身份,她算个什么东西,一条山野里的臭白蛇也敢在她堂堂的天界八公主面前耀武扬威,简直是自找死路!
白矖一吃痛,闷哼一声,牙齿紧咬着下唇,额角上顿时便冒出了一层细汗,她难受地抬起头目光愤恨地瞪视着她。
红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脚上的力又使劲了几分,白矖疼得脖子上和额头上的青筋直冒,她微喘着粗气,“如此心胸狭隘,嫉恶如仇之人居然是仙界的公主,呵,你,还真不配!”
“来人,给我掌嘴,抽烂她那张臭嘴!”红鹄双眼一眯,瞳孔骤然冷裂,她一脚狠狠地踢在白矖的脸上,白矖当即便被她踢翻了身,跟着一个硕大的乌包就挂在了白矖的脸上,肿得高高的。
那一青一蓝的两抹身影上前将白矖按跪坐在了地上固定着身子,流萤两个健步上前,手一伸,一把类似于戒尺的木片便出现在了她的手里,跟着她手起片落,木板“啪啪啪”地打在了白矖的脸上,不多一会儿白矖便满脸是伤,青一块,紫一块,鲜血直流,原本一张倾城的容颜顿时便摧残得面目全非,不堪入目。
板子声大约持续了半个时辰,红鹄手一抬,“停!”
流萤收起板子站回到她的身边,那一青一蓝两抹身影同时松手,将她重新重重地推到在了地上,白矖脸颊磕到了一节粗糙的干枝上,脸上顿时便戳开了一个洞,鲜血汩汩地往外流。
看到那殷红的液体,红鹄几人眼里皆闪着无比兴奋而得意的光芒,红鹄走上前,在她面前蹲下身子,手一伸,一把重重地捏上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目光相遇,只见她啧啧的摇头叹息道,“瞧你现在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还真是可怜的紧!
你说,要是让你天天巴心巴肝那么维护的小废龙见着了,她会不会直接就吓破了龙胆一命呜呼了?若是那样的话,西海龙宫还真就绝种了!”
其他几人听罢,皆吃吃地用着手帕捂嘴偷笑着。
白矖愤恨地瞪视着她,却见红鹄又道,“哦,忘了告诉你了,本宫就是为了先收拾了你这条山野的破蛇和那条北海弃龙,再去收拾西海的那条小废龙,到时看我怎么将她戳圆捏扁!”
没有人可以盖过她的风头,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白矖闻言,心理猛的一惊,几乎是她话音将落她就朝她吼了过去,“你敢!你若是再敢动我家公主一根手指头,我保证你一定会死得很难看的!”
红鹄冷呵一声,“笑话?本宫有什么不敢的!这天底下还没有本宫不敢做的事情,本宫实话告诉你,本宫不仅要收拾你家那条小废龙,本宫还要学本宫的五姐,抽了她的龙筋,拨了她龙鳞,再碎了她的龙骨!”
“你敢!你若是敢伤害我家公主丝毫,我敢保证你和你的野鸡家族,乃至你们整个禽类都尸骨无存,永世不得超生!”说完白矖就朝她用力的撞了过去。
红鹄脸色顿冷,一把将她用力地挥开,跟着站起身来,目光甚是轻蔑不屑地斜睨着她,“你说的是你呢?还是临渊仙尊?”
见她不言,她接着又道,“你?你有那个机会么?你现下都是我的粘板上的鱼肉,任我宰割,你还敢大言不惭?
若是仙尊嘛……他确实有那个能力,不过一条西海的废龙,他用得着跟我天家过不去么?
很显然,那条小废龙还不够格!
再说,收拾那条小废龙,我自会想一个万全的法子,又怎会让仙尊觉得这事与本宫有关,本宫到时候会将这件事情摘的干干净净,不会让仙尊有丝毫的察觉?”
听了她的话,白矖心中惧是一凉,想起现今的小公主,不由悲从中来,她说的没错,若是少帝真的很看重西海,或者是他的这个徒儿,是决计不会将她放到山下来独自上学的,他一定会留在身边自己亲自教导的,又岂会有这么多的事?
就在她愣神感伤之际,却见红鹄对着身后的人道,“把她给我拽起来!”
白矖被人从地上拽了起来,就见红鹄的手里端着一个橙色的葫芦,那葫芦不大,就一个成年男子的巴掌大,只见她手一抬,葫芦口直对着白矖,白矖望着她,“你要干什么?”
“要你命!”红鹄嘴角一扬,勾出一抹阴残的冷笑,跟着便见她将葫芦口的塞子一取,同时默念咒语,一条火蛇就直朝白矖飞扑了过去……
“啊……”白矖被烧得在地上痛苦地一边打着滚一边哀嚎着,红鹄几人像看好戏一样的站在旁边欣赏着。
“怎么样,太上真君炼丹时所使用的三味真火,滋味儿不错吧?臭蛇,本宫今天就要烤了你的蛇肉,炼了你的蛇胆,让你先体会体会什么叫做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