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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三新学期开始,中文系就召开考研动员会。主管教学的系主任为我们描绘了考上研究生后的光明前景。他说:“你们这届学生资质非常好,底子不错,如果不去考研是一种浪费。”大家都屏声静气地听他滔滔不绝的演讲,心里荡起阵阵波澜。
卧谈会上,我们也展开了高涨,每晚上都趴在桌上不知疲倦地埋头创作。我们坐个脸对脸。我说:“你当真相信写诗能有个好前途?”他诡秘地笑了笑,“只要能吃得上饭就行。”我佩服他的毅力,这样的文学青年现在越来越少了。
受到小行的感染和理想的鼓舞,我洗心革面开始过一种朝气蓬勃的生活。每天睡觉前坚持写日记,忠实记录下自己考研的过程。我想把这本日记本保存好留传给我的后代子孙,以便教导他们勤奋努力。第一天的日记我是这样写的:“从今天开始,我就走上了考研的不归路。横下一条心,排除万难,一定要考上。不成功就成仁。”连标点在内总共有四十二个字,字字都是从牙缝里发出的声音。
第二件事就是每天早上坚持起来跑步。天色蒙蒙亮的时候,操场上已经有很多人了。第一个星期精神抖擞地每天跑5圈,第二个星期兴趣盎然地走了3圈,第三个星期前两天下楼的时候临时改变了主意,跑去吃早饭,然后回寝室。后几天直接在被窝里与周公讨论锻炼身体的好处。
不能怪我太懒,而是晚上睡得太迟。我们到小卖部买了一大盒蜡烛,熄灯后点燃围坐在桌子边继续百~万\小!说。老张对我们说:“你们不要这样折磨自己的身体,那样我会心痛的。”强兄笑说:“没有人相信你的鬼话!”我说:“你要是真心痛的话,就赞助我们一包方便面。”老张委屈地叫起了:“你们这是欺负老人哈。”
我们说话的时候,老李从不接话,百~万\小!说很专注。我们曾经私底下很认真的讨论过老李这个特点。老张撇撇嘴:“要是有美女在他面前跳脱衣舞,我就不相信他还稳得住。”诗人莞尔一笑了:“我就不相信,来打赌敢不敢?”老张说:“赌什么?”“一份回锅肉。”老张同意了。但是仅过了五秒钟,老张就回过味来,知道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小行露出一脸的坏笑。
老李的专注还表现在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他嫌寝室里太吵,而且百~万\小!说不方便,提议到外面去租房子。强兄立刻响应,我想了想也同意了。学校周围有很多农民出租的房子。房租也不贵,二室一厅的房子一个月七十块钱。老李出30块钱单独住一间,我和强兄共同做一间,一人出20块。
我们住的这个房子条件不错,从窗口望出去能望到远处的山峦,出门是一大片开阔地,晚上可以搬出椅子坐在那里乘凉。强兄和我都有共同的毛病,就是聊起天来忘了时间。有一次我们聊了好久,从童年的趣事到同女人的关系,再到聊斋里的狐狸精。强兄讲起故事来还是有一套,他绘声绘色的讲起他爷爷给他讲过的无头女尸的故事,让人汗毛倒竖。突然,我指着树顶说:“那好像有一个白色影子。”强兄吓了一跳,跳起来就往屋里跑,我也被自己编的瞎话吓着了,跟着他往屋里跑。
老李在屋里百~万\小!说,他问怎么回事。我们说外面有鬼。强兄说:“老李,你胆子大,出去看看。”老李很沉稳地站起来,不屑地看了我们一眼,出去了。我们悄悄地跟在他身后,只见他把头伸出门外大概只有一秒中就缩了回来,然后一幅勇敢无畏的样子走回来。没事了,没事了,他嚷着。我们都哑然失笑。
考研的奋斗时光,令人难忘。本来我会以为我能够坚持下去,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改变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