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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紫冰筷子一滞,转而一笑,“对,我给他们治病。而他们的代价便是奉献自己的一滴血。以供我有朝一日能够出岛。”
这是她的主意,她既可以一边帮助夜铭,也可以为自己回去而奋斗。她相信只要她一心行善,早晚有一天上天会被她感动。再加上今日看到如此多的岛民需要她去帮助,她的心内突然被一种温暖若簇拥。书中有言,助人为乐。或许就是这种力量让她觉得自己所作都是值得的。这样做,自己的内心才不会累。
“那好,既然你喜欢。这建医馆的事情我帮你实现。”夜铭一边吃饭,一边叙言,“只是,别太累了。还是孩子比较重要。”虽然那孩子与他并无血缘关系,但是夏紫冰的,他便爱屋及乌。
“恩!我会让爷爷一起帮忙,还有雪儿说不定也会帮忙的。”夏紫冰一面夹着菜再无半分优雅的吃着,一边侃侃而谈,“若是你担心我累着,你也可以帮我找两个学徒。还有,陌染这小子,把他抓过来给我做学徒。不然我永远不原谅他。”
“恩,等他什么时候出现了我转告他。”夏紫冰淡淡言道。
“你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么?”夏紫冰惊异难定。
夜铭气定神闲的夹过一块肉放在夏紫冰碗内,“他行踪不定,指不定什么时候消失,亦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出现了。很随性的。”
“哦!”夏紫冰有些失望,“这小子有些天赋,好好调教一下以后我若离开了他可以继续为岛上的人服务。”
“呵呵……”夜铭轻笑一声,“这个你不用担心,师父说过他以后会有所作为。只是时机未到。”
夏紫冰无趣的厥了撅嘴,不再言语。认认真真的吃着饭菜。一顿饭下来,休息了半晌,却已经看到了渔村。可见,这顿饭吃得有多慢,有多畅快。
而君墨萧,转眼间已在鸿宾楼的天字一号房内待了将近一月。依然酒气熏天,屋内紧闭。
“东家,那位爷已经住了近一个了。到底什么时候走啊,每天都让小的给他送酒。”小二端着两瓶上好的竹叶青,偶见莫绝舞,似乎有些不满的抱怨。每日连打扫都不让人进去,小二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
莫绝舞眼底含着丝丝怒气,清浅的眸光闪过一丝锋锐。下一瞬,已然将门推入。而下一秒,一声脆响穿过。莫绝舞一躲,一个空坛子砸在门上。碎了一地。
“送完酒,滚蛋!”
莫绝舞自是知道,君墨萧并不是真的想砸中他,只是发泄一下怒气。
“我不是送酒的。”莫绝舞声音清脆,淡然。他的几个暗卫在外面守着不敢进来,而她,既然敢进去。自然不再在乎什么。
“那你为何进来?”君墨萧摄冷的目光,看着莫绝舞,“还不快滚!”
莫绝舞嗤笑一声,目光平静的看着君墨萧,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这种态度。
“别再喝了!”她语气淡淡,却是带着不容置疑。
君墨萧没有理他,收回视线,继续喝酒。莫绝舞见势,又进了两步,直接走到君墨萧身旁,“我叫你别再喝了!”
话未落,一个坛子还带着酒,狠狠的朝着莫绝舞砸过来。莫绝舞微微躲闪,而那酒坛去还是从她额头擦过。瞬间流出血来。
“滚!”在这世间,没有人有资格管住他。或许曾经有过但如今已经消失。可能再不回来。
莫绝舞自嘲一笑,不愧是君墨萧。她心中的男人。她自是清楚,若是君墨萧想要杀她。轻而易举。这只是一个教训。
“砸,继续砸!”莫绝舞目光骤冷,丝毫不管额上的伤痕,走过去将桌布一卸。一桌子的空酒坛子滚落一地,破的破,碎的碎。“我帮你砸如何?”
君墨萧抬首,目光如火般的看着莫绝舞,当下暴怒火冒三丈。一头白发迎风而起,下颚处,短短的胡渣已经形成。清如池水的脸容显得苍白不已。然而那自身而散的气势,并不曾有半点改变。
“你想死?”他眸光若冰,两步走过去。大手猛然抓起莫绝舞的衣衫,毫不留情。
满口的酒气熏得莫绝舞有顷刻的醉意,莫绝舞红若火焰似的唇微微张了张。
“对,我想死。”她挑衅的眸子直视那一双甚少人敢停留片刻的眼睛,“所以请你成全我!”
君墨萧手中的劲不由的加大,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下一秒便有将她掐死的冲动,“莫绝舞,你在逼我!”他不想再杀人,真的不想。但若是有人触犯他的极限,他绝不允许。
莫绝舞应声而笑,唇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好,很好。还知道我是谁。”看来他只是心醉。酒量当真是好得让人佩服。
她眸光一转,清冷的目光如冬天的池水般寒冷,“既然这样,不如我告诉你一件事如何?”
君墨萧微微有一丝好奇,目光打量的看着莫绝舞。手中的恨意似乎减少了一些。
“你若想着在这里醉生梦死,或者是想着早一天和阁主在泉下团聚。你可以继续喝。”她淡定的看着君墨萧,即便是这个男人此刻将她杀了,她也不会觉得有半分恐惧,“只是,可能以后你就真的要与阁主阴阳两隔了。”
君墨萧指尖一颤,那只抓着莫绝舞衣襟的手骤然松开。
“我说完了,你成全我吧。”莫绝舞目光瞬间暗淡,再不见那星辰光耀。
君墨萧冷冷的瞥了一眼莫绝舞,“你应该知道,我最不喜欢别人威胁我。”
“没有!”她轻笑,“只是看着你这样堕落,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我忍了一个多月,忍不下去了。”
这一个月,看着天字一号房,每夜都心痛的想去阻止。而这次,终是下定决心去做。即便是死,她也得去阻止。她已不求这男人能对她有丝毫的怜顾。只求他能回到以前那样,伫立于九天傲然而立。这样她看着就算是痛,也会痛的舒服些。
“你到底想怎样?”君墨萧终是妥协。当听到那句话之后,他再也没有半点杀意。他记不得自己何时这般有耐心的对待一个女人,除了冰儿。她的确是第一个。
“不想怎样,只是想你能够快些清醒。做点有用之事。不要让我瞧不起你。”她平静的言道。
君墨萧暗自叹息,抬首微微拧了拧。无力的倒退几步,坐在椅上,“你的意思是不是她还活着?有何依据?”她或许还存在这世间。君墨萧却一直找不到理由。
莫绝舞暗自松了口气,“小二,去拿碗醒酒汤过来。”她转身对外面的人吩咐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