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起推着轮椅出现在病房的门口。
轮椅上坐着夜添,他看着站在病床边上的李想接着说:“我觉得你也有心理疾病,也应该去治治,热衷于骗人算是哪种精神问题?”
李想摸着自己的后脖子,嘿嘿笑了两声又去看床上的白心俞,“有病的人都不承认自己有病,都愿意说别人有病,是吧。”
白心俞不置可否,李想这问话也原本就没有要她回答的意思,只是为了揶揄夜添才这么一说。
她安静的继续看着门口轮椅上的夜添,看到他左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眼神不由一僵,看来车子出事的时候他受伤了。
“李医生,刚才有人找你。”丁起突然对李想说,李想马上应着朝门口走过去,到了门口就和丁起一齐走出了病房,走在后面的丁起随手把房门带上。
夜添坐在轮椅上,眼神幽幽的看着白心俞,微微一笑,“头晕吗。”
白心俞始终盯着夜添手上的纱布,她摇摇头,然后说:“我,没事。你的手……”她想起来,车子失控之前,她因为晕车难受解开了安全带,好像在车子被撞的那一瞬间,夜添是伸手挡在她身前了。
他的伤,是那时候弄的吧,白心俞看着厚厚的白纱布舔了下干涩的嘴唇。
“你就看到手了吗,看这里……”夜添懒洋洋的回答。
白心俞顺着他指的地方一看,这才发现夜添不光是手上缠着纱布,他的胳膊也吊起来了,只是因为他穿着白衬衫所以白心俞一时间没注意到。
她瞪大眼睛,“对不起……”
“你干嘛道歉,看来还是把脑子撞坏了,李想那个庸医。”夜添迅速说着话,轮椅随着他说话的声音,突然朝白心俞移动过来。
白心俞一下子从床上下了地,她光着脚站到了地上冲着夜添说:“不是,我记得车子出事的时候,你伸手拦……”
轮椅已经到了白心俞面前停下,夜添冷冷看着光脚站在地上的白心俞,用一种近乎命令的口气对她说:“给我滚回床上去。”
他说话的声音里带着些喑哑,可每个字出口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白心俞听了竟然就真的缩了下身子,重新坐回到了身后的病床上。
夜添的视线落在白心俞光着的脚上,看了半天才猛地抬起头瞪着白心俞的眼睛,“白心俞,这次没能弄出更大的事情,很失望吧。”
“啊……”白心俞下意识出声,她一脸听不懂的表情看着轮椅上的夜添,他虽然带着伤,却把身子坐得笔直端正,眸子里更是光彩十足。
夜添扯着嘴角笑一下,他缓缓举起缠着纱布的左手,白心俞离得近了看清楚,那纱布底下隐隐还透着血迹,一定流过很多血。
“你怎么认识那些人的,就那么希望我早点死吗,连一年时间都等不及了。”夜添仔细端详着自己手上裹着的纱布问着白心俞,那眼神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白心俞咬着嘴唇不说话,手指又紧紧攥起床单。
想了一下,她刚想开口说话,突然就看到眼前一片白影闪过,紧接着脸颊上被猛地扇了一巴掌,顿时就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夜添放下刚刚扇了白心俞一个闷声耳光的左手,眯起眼睛厉声喊起来,“丁起!”
丁起应声推门而入,他进来后一直垂头站在门边,等待夜添的命令。
夜添眸色一紧,打量着床上一脸惊愕捂着脸的白心俞,缓缓开口说:“把她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