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他瞪着他,目光在半空中激起一串火花,如果说他的目光是一把锋利凌冽的剑,那么她的目光就是一管坚实醇厚的剑鞘,再厉害的剑,遇到剑鞘,也只有收敛锋芒的份。
他冷哼一声,轻骂了一句:“无耻至极!”
这话骂得好,骂得妙,只是这样一句话,从尊贵雍容的皇帝口中说出来,尤其被骂的对象还是她这么个水灵灵的大姑娘,就怎么听怎么奇怪了。
她差点脱口说一句:过奖了。
幸好及时刹住了闸,这才没有酿出更大的祸来。
“朕不杀你,自然有朕的原因,至于你说的拿你出气寻开心……”说打这里,他顿了一下,似是想起了她之前咄咄逼人的模样,停了一阵后,随即若无其事道:“就当你说的对,朕确实心里不痛快,所以想拿你开涮。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惹怒朕会有什么下场,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自己把握,别非得逼朕见血。”
这么说,是赦免她了?
果然,这暴君吃硬不吃软,天生贱皮子。
当然,这话她可不敢说,就像奚成壁自己说的,是人都有个忍耐限度,差不多就行了,过了那个线可就不好玩了。
“是,您说的对,奴才今后一定尽心尽力给您涮。”针锋相对不见了,倔强蛮横也不见了,一转眼,她又变成了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女奴,连口气都带着十二分的讨好。
奚成壁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好半天才憋出句:“朕看见你这张脸就觉得恶心。”
恶心?恶心就对了,咱就是故意让你恶心的。
“明天不要去送饭了。”正想着,耳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不去送饭?难道因祸得福,再也不用干重活了?
事实证明,梦想与现实的差距永远是巨大的,她都准备好谢恩了,谁料那厮又轻飘飘丢来一句:“去给朕修宫墙。”
轰!一道晴天霹雳,劈得她是眼冒金星,脚踩棉花。
圣意不得违抗,更何况那只上古凶兽还处在气头上,她耷拉下脑袋,如果罗暮看见她这个样子,一定会说她像只被斗垮的公鸡。
奚成壁抬腿欲走,却在转身的刹那凑上她的耳畔,清晰而冷淡地说:“就算朕要强X,也绝不强X你。”
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江晚鱼就这么被打发去修宫墙了,而奚成壁最后那句雷得她七荤八素的话也一直萦绕在耳边,似乎连做梦都能听见。
好歹她也是个姑娘家,他这么说,就不怕……不怕伤害了她的自尊吗?前世时,自己的这张脸,可是她最引以为傲的,还有这玲珑有致,曲线分明的身材……
奚成壁一定是个不识货的,没错,就是这样,鉴定完毕!
望着自己被磨出水泡的手掌心,忍不住在心里把那上古凶兽从头到脚骂了个遍。
不过她又暗暗庆幸,幸好是让她来修宫墙,要是真把她发配到军营当军妓,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虽说是来修宫墙,但也只是做做搬砖的活,那工头见她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没指望她能帮得上什么忙,但一个时辰下来,却发现她搬的砖比所有人都要多,那工头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
但刮目相看的同时,也有些疑惑,这位公主出身显贵,必定是娇生惯养、锦衣玉食长大的,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体魄?一般人家的女儿,都未必做得比她好,看来那澹台皇帝,教导女儿的方式很不寻常嘛。
搬砖虽然苦,但好在不用看奚成壁那张冷厉阴沉的脸,也不用承受他时而爆发的莫名怒火,再说了,搬砖还能锻炼身体,何乐而不为?
离午休还有一个时辰,江晚鱼看着面前两堆砖瓦,琢磨着能不能在一个时辰内全部搬完,这样下午就能腾出点时间来,好回去补个眠。
今晚上工结束后,她依旧要去金龙殿面见奚成壁,向他交差,谁知道那暴君会不会又想出更阴损的招来折腾她,睡饱喝足了,才有精力应付不是?
托在现代经常锻炼身体的福,就算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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