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紧挨s市,也是大雪肆虐了好几天,导致好几条高速都封路了。
掬心因为父亲的葬礼不得不滞留在a市。沈一棠不得不远程安排公司事宜,亲自留下陪在怀孕的妻子身旁。
今天是平安夜,外面的虽然还下着大雪,但是无法阻止人们出行的欲望。路面被大雪铺盖得厚厚的,站在26楼的高度,掬心俯视着远处。刚刚在房间里打完电话出来的沈一棠见掬心还站在窗口,不免蹙了眉头,当扫到她赤着的脚时更是眉头打结。
11点黄振清就要安排火化,接下来就是下葬。现在已经九点多,因为大雪路难行,他们不得不提前出发。可是掬心呆呆的站在窗前,双眼迷茫的看着远处。父亲的突然离世,她觉得不真实,就如同当初母亲突然离世一般,好像一场梦。
但她清楚,这场梦醒后,爸爸就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换上衣服,我们刻出发了。”沈一棠从背后拥了拥掬心单薄的身子,将头搁在她的肩上,就在她耳边轻语。“你的身上好冷,别生病了。”
“现在什么时候了?”
“九点半的样子。”
掬心闻言,转过身来。蹙了蹙眉,自己发愣发了这么久。“对不起,我们在路上买点东西吃吧。”
“好,那你去换衣服。”
沈一棠松开掬心,摸了摸她的脸。脸色真白,好心疼。掬心捉住他作乱的手,浅浅一笑。“我没事。”她知道他担心,所以很抱歉。
掬心进房换衣服后,沈一棠就开始收拾屋子。才刚刚整理好茶机,门铃就响了。沈一棠眉头一皱,他突然来a市,除了欧蓝知道,就没有第二个人。这个时间,谁会突然到这儿来?
疑惑凝聚在心,沈一棠将门给打开。印入眼帘的人既然是——黄想想。
“舅舅。”
“有事?”这个时间她应该是跟沈美莲一起在医院。因为今天是黄振清火化的日,照理来说她不应该出现在这儿才对。这时,沈一棠内心疑惑更甚,只是面上却依然平静,并没有表现出来。
想想见他直接问,便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我来是想找掬心。”
这个时候,沈一棠是不绝对不会让黄想想与掬心单独面对面的。所以果断将她拦在了门外,沉声道:“跟我说也一样。”
瞧着面前人一副保护者自居的模样,想想就明白了一切。她也不是孩子,五年前的事她再清楚不过。他这样防备着自己,令想想难过又令想想为掬心感到幸福。
“我妈跟掬心的妈妈……”想想顿了顿,觉得难以启齿。便考量的盯着沈一棠的脸,小心而试探的说:“这个我不用说你应该略知一二。我爸本来在‘森家墓地’买有两块墓地,掬心的妈妈在哪儿用了一块,还有一块是为他自己留的。可是我妈坚持不让我爸去那边……”说着,见沈一棠蹙眉,想想停了停才说:“我妈说一生好胜,不可能愿意在这方面让步。她想将来和我爸爸埋在一起,这个你……明白吧。”其实,沈美莲是不想输给一个死人。这点沈一棠也明白,可是,他虽然跟掬心有领证,但是也不好涉入到人家老公的安葬上面去。
想想说完这些,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沈一棠关上门,心里沉闷。可谁曾想,他才刚转过身就看到站在不远处,手里还拿着围巾的掬心。她身上的衣服还没有换,显然门响后,她就从房内出来了。那么,刚才想想说的话她也都听了去。
“你……”
“这围巾合适吗?”掬心立马打断他的话。沈一棠一愣,沉默的看着她。她的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没有生气也没有高兴,好似乎自己根本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在自己面前将一条灰色的围巾抖开,这样扯扯,那样扯扯,不停的用眼神询问着自己。
“掬心,”沈一棠走上前去,拿过她手中的围巾,盯着她眼睛说:“你可以生气,如果你觉得不满,也可以跟她闹。”只要你别强忍着,这样我看着心疼。
“你在说什么?”掬心一笑,抢过沈一棠拿走的围巾,转身就进了房间。其实想想刚才说的话,她一字不漏的全听到了。虽然有点气,但是。父亲活着的时候都不是母亲的,死了是不是母亲的已经不重要了。所以,也就没有必要将尸骨已寒的母亲再搬出来让沈美莲侮辱。沈一棠蹙着眉头,尾随她而入。看着她在拿衣服,这是昨天她自己在网上特意买的——纯墨色的西装跟一件纯白的白衬衫。
掬心也不管沈一棠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直接脱了衣服,当着他的同就换。
换好衣服后,将那条灰色的围巾围在头上,然后不知从哪儿摸来一副墨镜带上。
装备好一切,还自顾自的在镜子前转了一圈,转到面对沈一棠时便停了下来。这套在网上临时订的衣服,还特合身的,刚刚好。沈一棠见她将自己包成这个样子,蹙了眉,但也什么也没有说。
“可以走了吗?”
“可以。”
掬心走上前来,拉住沈一棠的手,一摇一摇的出发。“沈先生,你知道吗?”
“……?”沈一棠看了她一眼,被围巾包得密不透风的脸上架着一副眼镜,什么表情也看不到。
“好像有至亲死亡,三年内都不可以成婚。”
“……我们好像已经成婚了。”
如果,这样她能不伤心,沈一棠很愿意陪着她一起转移注意力。
“……好像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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