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池晓刀修行耗费的灵石有点多,那么长生法有神鬼莫测之效果,辅以现在像,修行速度简直一日千里,一天便消耗五十灵石。
这种速度,纵然灵根境修士也达不到,花费的灵石也就可知了。
短短三天,池晓刀就花费一百二十块灵石,他正在寻思,要去哪里弄点灵石,他身上本就有千多块灵石,加上别人送礼获得的,现在身上还有两千三百多块。
对于别人说已经是一趣÷阁巨款,而于他,却是杯水车薪。
长生法将他的修行速度提升,修行品质同样也提升,灵石中的杂质对大部分人都是麻烦事,刨除杂质,一块灵石也没多少灵力可炼化,他却将灵石中的杂质完全摒弃,只取其中最精纯的灵力。
这种法门,他生来仅见。
将奔马催的飞快,短短五里道路很快就走完,眼看即将进城,池晓刀的警觉性不由松散了一点。
门口值守的士兵认得池海将军,正要招呼,排队入城的人群内,突地暴起一条人影,来人皮肤粗糙,身高马大,有两米多高,是镇凡地界少见的雄伟汉子。
此人大声呼道:“寻仇所至,常人离去。”
他古铜色的面孔上胡须扎手,两个眼睛如猫头鹰瞪大,不知从哪里拿出一面三角旗。旗底红色,用深蓝颜料画出一座大山,大山幽兰渗人,瘦骨嶙嶙无比险峻。随汉子嘴里叫出寻仇,三角旗面大山震动,有山岳重量压下,将地面生生压下去两公分。
此人,是遵循古制的人族,被今人称为古人。
古人一族,遵循祖制,生活在无尽大山中,他们采食野味,渴饮露水,一代一代,永远记得祭拜图腾,将山岳祭祀,成为山神。祭拜山神,山神便是根本,以旗在手,他们能借用山岳神力,与凶厉妖怪抗衡。
池晓刀毛骨悚然,从马上跃起,非但没有向后逃,而是向前,以极快的速度冲去。他和那汉子错身而过,相距不到三米,可以看见对方面目上的诧异。眼看要撞在城墙上,池晓刀脚尖在城墙外侧一点,身子倒飞。
这一交错,变成大汉背对他,将背部要害完全暴露。
“你乃,何人。”
池晓刀的问话淹没在巨响中,他看见那汉子转身,速度慢的像蜗牛。而在他手里,抱着一团虚空,那是一座若隐若现的大山,气势雄浑,此山看着无比眼熟,池晓刀只略略一想,突然想起古时候的一座名山。
玉山,山顶终年积雪,有寒冰百尺,冰封万古。山腰林木高高,有神兽曾栖。山脚四季如春,花永不谢,曾有,玉山部,生存。
玉山部,名山大部之一,远古时代,曾将玉山祭祀,和末年神魔搏杀,乃是有功人族的大部族。后儒门崛起,道门盛世,部落消失,有人说他们遁入大山不可搜寻,有人说,他们被某位强大的修士所灭,还有人说,他们功成身退,部落里的孩子向往修行,渐渐的,部落没有继承者,淹没在历史长河中。
至此,玉山部不显人间,已经几万年没有听说他们的消息。
此人,莫非是玉山部的后代?他手持战旗,又和我有什么仇怨?
池晓刀将佩剑拔出,要将此人擒下,问一问前因后果,瞧一瞧这上古部落。
他连日来手上好东西太多,没来得及参悟天柱剑,凭借初入门的神通,将长剑爆出灰色天柱。举天柱,他轰然砸下,将空气打出爆响。
那汉子“喝啊”的一声,手中虚抱的大山举起,如一个投掷标枪的运动员,健美的肌肉散出狂野,要将最大力量发挥出来。
虚幻的玉山和天柱相撞,发出磨盘般的磨灭声,刺耳,让人想吐。
这两位都没有留手意思,此人是池晓刀见到的最强敌人,拥有无敌的防御力。天柱剑已经将玉山斩破,撞在对方身上,却没有破开对方身上环绕的山岳。
池晓刀暗叫可惜,要是自己天柱剑再进一步,便可斩破对方护体神通。可惜,天柱入门易,精通难,要将此法修行至技近乎道的地步,可以花费人一生精力。
这门神通,太广博了。
宝剑没有斩破神通,汉子沙包大的拳头带着山岳重力轰来,池晓刀五脏五行运转,将五行力量汇聚入他拳上,两人的拳头撞在一起。
“咔……”
池晓刀手腕和小臂剧痛,那是关节脱了,被震动力量震脱,他吃了亏,对方也不好受。汉子的手,四个指节脱节,同样受不小伤害。
虽然指节脱臼,汉子却没有在意,他显得很不可思议,竟然有人能在力量上可自己抗衡,虽然稍稍弱了一点,但也很难得了。
如今的修士一个个神通强悍,谁来修行身体,五脏六腑极为脆弱的修士,遇上他这种蛮力,哪怕神通能防住,府脏也会被震荡,最后被生生震死。
“好大的力气。”池晓刀深呼吸,抚平五脏震荡。他用上了法力,却挡不住对方巨力,此人若在战场上,必定勇冠三军。
“那汉子,我和你有什么仇恨?教你不杀我不休。”池晓刀问道。
“我和你没有仇,只是来路上遇见一个鬼将,他请我来杀你。”糙汉瓮声瓮气,自己拉着关节一抖,咔啪,将关节接好。
你在逗我?池晓刀脑袋里想起的第一位鬼将就是任凡。莫非,是任凡请他来杀我?人鬼不两立,那是固死的规则,做人不做鬼,做鬼不做人,一般人族,都不会接受鬼族雇佣,固有少许,无不受万人唾弃。
此汉耿直,却这样没原则,更像是,走投无路。
“任凡出多少代价?你告诉我。不妨你我坐下来聊聊,你再决定要不要来杀我。”池晓刀想兵不刃血,可是糙汉没给他机会,挥舞战旗,大山隐约在他头顶浮现,闷声杀来。
所有在场的人都仿佛听见远古呼号,看见大山傲然立在风雨雷霆,经历各种劫难洗礼。石质的城墙也有共鸣,像是被强磁吸引,落下无数灰尘。
这样巨大的动静,早就惊动城里的道儒兵营,这是池晓刀第一次见到完整的儒兵,很寻常,身上着甲甚至不如道兵营盔甲精良,但是,他们令行禁止,步伐统一,五百儒兵出城,脚步声像是一人,往城门一站,眼里无视生死的目光,看着就让人动容。
天下雄兵,莫过于此。
相比较下,道兵营就不成了,稀稀落落的排好队形,四百道兵中不少新兵,更是不讲规矩,将整个队形弄的和兵痞逃命一般,还没个正行,对着城门出探头来看的良家闺女吹口哨。
两相对比,高下立判。
“围攻大燕将军,犯律,当斩。”儒兵营带队的是一个书生,面色肃穆,似要使用聚兵法,将五百儒兵力量汇聚,造就抗衡合属境的存在。
“大胆,敢袭击我家将军,所有人给我持枪,战。”谢坚平近来春风得意,大权在握,他深知自己的权势从哪里来,维护将军,乃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
两支军队,各有战法,那种杀气可惊走厉鬼。
壮汉虽然脑子不灵光,也听过道儒兵营,知晓自己不是对手。他将战旗挥动,玉山下压,地面碎石跳跃,像是无数小跳蚤乱跳。
“寻仇于此,难道没有规矩了吗?池海,你不是一个勇士吗?按照规矩,你应该和我死战,直至一方倒下。我若输了,用粮食和祭器赎命,你若输了,我不要粮食和宝物美女,我只要你的性命。”糙汉大声叫着。
众人面面相觑,这是哪里跑出来的老古董?还遵循着远古的规矩。
命没有了,谁还要赎金?杀人者人杀之,那才是修行的快意恩仇。池晓刀猜测此人是大山深处走出的古人,这种人身上保留着远古的习俗,很多未解的秘密,都能从他们身上寻到。
比如,仅仅留存只字片言的五行修行法。
池晓刀将神通运转,对后呵斥:“不许上前,我会一会这位兄台。”
然后,他带着飞龙般的天柱剑,如一根尖锐的利刺,从虚幻大山底部深深刺入,全身法力爆出,用上无属性,那种属性有吞噬神效,不断蚕食玉山。
汉子也笑着和池晓刀酣战,两人交手十几招,糙汉面色猛变,他感觉自己战旗的威力在减小,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战旗是根本,若是损毁,他一身力量尽毁。
糙汉不由赶忙收起战旗。他一身战力全在旗子上,战旗被收回,哪里是池晓刀对手,眨眼之间,他就被池晓刀一拳敲在胸口,大口喷血的飞出去。
“将军威武,天下无敌……”孙兴赶紧拍马屁。
众道兵见自家主将威武,跟着孙兴大声叫出来,引来内城人侧目。
糙汉很坦然,被打的吐血,然后像一根竹子站的趣÷阁直,看池晓刀步步逼近,他道:“我打不过你,按照规矩,我可以付出赎金,但是,我的部落快死了,没有赎金给你,你可以杀了我,也可以将我作为你的奴隶,我归你使唤十年,以赎回我的性命。”
说得好,却没用,想杀人,仅仅赎金就能揭过吗?杀人偿命,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