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百里星宇突然抢白了这么一句,孙桃蕊有些懵:“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百里星宇动作娴熟,一边将摆在桌案上的银针一枚一枚收进针袋,一边慢条斯理的说道:“逍遥王中的是一种名为千里香的迷情香,这种香香味浓郁,稍稍闻到一点就会有反应。只不过,你大概是穷惯了,想必手里也没多少钱,所以买不来纯正的千里香,只能买了这劣质的凑数。只可惜,这劣质的千里香徒有其表,虽然香味浓郁,但是功
效和真正的千里香相比可就逊色多了。”
“那又如何?”孙桃蕊沉不住气质问道。
百里星宇瞥了她一眼,缓缓道:“如此轻微的剂量,根本不足以让逍遥王对你做什么。况且他竭力忍耐,你与他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不可能的,你胡说什么?”孙桃蕊打定了主意,今日一定要一口咬死,她和逍遥王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不清楚?”百里星宇轻挑唇角,戏谑道,“若你和逍遥王真的发生了什么,刚刚你就该说‘不是的’,可你反驳我,却说‘不可能的’。你们之间若真的发
生了什么,你应该很确定,还用得着说可能二字?”
孙桃蕊眸色躲闪,嘴硬道:“你是哪里来的野大夫,竟敢在这里信口雌黄,我实在是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听孙桃蕊说百里星宇是野大夫,孙丹樱淡漠道:“这位是百里世家的少主,可不是你口中的野大夫。”
“什么!百里世家?”一瞬间,孙桃蕊尖声道。
即便她养在深闺后院,也知道鼎鼎大名的百里世家。
传闻百里世家医毒双绝,医可救濒死之人,且用毒于无形,想要杀一个人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且不会被人察觉。
出身于百里世家的百里少主,居然被她说成是野大夫。
孙桃蕊知道自己闹了个大笑话,但是她不愿意承认,只死咬着嘴唇,不肯推翻自己之前的说辞。
孙丹樱显然是没了耐心,她准备让请来的宫里的验身嬷嬷来为孙桃蕊验身,于是她看向百里星宇,道:“百里大夫,辛苦你跑这一趟了。”
百里星宇客气一笑:“您客气了。”
说完,百里星宇起身告辞。
很快,宫里的验身嬷嬷被宣召进来,孙丹樱以眼神示意,那嬷嬷便走到床边,毫不客气地将孙桃蕊拖下床。
孙桃蕊拼命挣扎,那嬷嬷却也是个力气大的,丝毫也没让她挣脱,很快,验身嬷嬷就将她拉到了屏风后面,开始验身。
许是孙桃蕊不老实,只听得嗤啦一声,有衣料被撕裂的声音传来。
很快,验身嬷嬷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到孙丹樱面前恭恭敬敬地站着,禀报道:“回王妃娘娘,这女子并非清白之身……”
听到这里,孙丹樱的心渐渐沉落谷底。难道……
孙丹樱死咬着嘴唇,不愿再想下去。
她想,她可以原谅的,因为出这样的事情并非是燕皇所愿。
然而下一刻,另有一句话从嬷嬷的口中缓缓说出:“只是她这清白并非毁于今日,怎么着也有两三年了。”
“真的?”孙丹樱眼前一亮,问道。
“回王妃娘娘的话,是真的。”验身嬷嬷确认道,怕孙丹樱不信,忙又补充道,“从前在宫里,老奴看过的女子至少有千人,是绝不会看错的。”
孙丹樱瞥了一眼屏风后颤颤巍巍的孙桃蕊,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嬷嬷辛苦了,只是今日之事,还请嬷嬷回宫之后不要乱说。”
说着,她示意婢女将一枚银锭子放在验身嬷嬷的掌心。
得了赏银,这验身嬷嬷满眼含笑,道:“老奴必定守口如瓶。不过,老奴如今已经不在宫里办差了。”
“哦?”孙丹樱有些疑惑,这验身嬷嬷不在宫里,还能在哪里?“王妃娘娘有所不知,当今陛下不愿纳妃,只对皇后娘娘一人独宠,如今没有新人入宫,自然用不上老奴。所以得皇后娘娘体恤,老奴已经出宫,随着儿子一起生活了。刚
才您府上的人去找老奴,老奴这才跟着来的。”
听完,孙丹樱不禁莞尔。
的确,燕凌寒只心悦赫云舒一人,这宫里不需要什么新人,自然也就不需要验身嬷嬷。
一生一世一双人。
何等美好,可他们,真的就做到了。
哪怕是做了皇帝,哪怕是历史上的皇帝个个是三宫六院,哪怕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可燕凌寒始终坚持。
这份感情的美好,当真是让人动容。
有他们这么一对妙人在,总是能够让人相信感情的美好。
这时,她的手被人慢慢握紧。
是燕皇。
孙丹樱示意那嬷嬷出去,然后回过身看着燕皇。
燕皇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可大概是喉咙难受,竟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没事了。”孙丹樱出言安慰道。
可燕皇并未放弃,用了极大的力气嘶哑着嗓子说道:“我没上当。”
“我知道。”说着,孙丹樱取过婢女递过来的温水,扶起燕皇喝了几口。
嗓子得到滋润之后,燕皇说话就利索多了。“我以为是你在屋子里,谁知道一进来就闻到那么浓重的香味儿,当时我就觉得不对了,你从来不会用味儿这么重的熏香。然后就看到那个不知来路的女人在脱衣服,咳咳
,不过,我没有……”见燕皇一股脑儿说了这么多却又说的辛苦,孙丹樱伸出手按住了他的嘴唇,道:“不必说了,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你放心,胆敢算计你的人,我是不会放过的。
百里大夫刚刚为你针灸过,你已无大碍,只是需要休息。要不,睡一会儿?”
看到孙丹樱依旧对他很亲昵,燕皇自从醒过来就悬着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
他看着孙丹樱,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知道,一个女子想要诬陷一个男子对她不轨实在是太容易了。所以,他能不怕吗?
可孙丹樱温温柔柔,淡定从容,就这么告诉他,没事儿。还说不会放过算计他的人。
好,他放心了。
心里压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下,燕皇放轻松了不少,眼皮渐渐变得沉重,睡着了。
孙丹樱命人将燕皇小心翼翼地抬到一旁的软榻上,然后吩咐道:“将这张床,换了!”之后,她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拦在了正爬在地上准备趁人不注意溜走的孙桃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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