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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丹樱拦在孙桃蕊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色充满了不屑和嘲讽:“我的好妹妹,你准备到哪里去?”
孙桃蕊仓皇抬头,看向孙丹樱,脸上勉强挤出一丝难堪的笑容:“丹樱姐姐,是我糊涂犯了错,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次,好不好?”
看着眼前的孙桃蕊,孙丹樱心里只有憎恶和恶心,除此之外则是痛恨,她居然和眼前这个寡廉鲜耻的女子有着血缘上的关联,这何其讽刺!
她冷笑,继而出语如冰:“既然你现在出头,我不介意让你来当那只鸡。”
鸡?孙桃蕊一时间没有明白过来。
为什么让她当只鸡?这里面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或许你该知道,有这么一个成语,叫做……”说着,孙丹樱停顿了一下,之后才缓缓开口,“杀鸡儆猴。”
孙桃蕊隐约明白这个成语的意思,顿时吓白了脸。
的确,单单是她所知道的,孙家的庶女对逍遥王有觊觎之心的就不止一个,现在孙丹樱是要拿她出手,去吓唬那些还有这些念头的孙家庶女。
这一刻,孙桃蕊可以确定,她的下场一定很惨。
于是她跪趴在地上,哀求道:“丹樱姐姐,我就是一时糊涂,你看我这么小,这么小的人哪有不犯错的呢?你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好不好?”
“你不配。”
说完,孙丹樱命侍女提起孙桃蕊,往那道月亮门走去。
月亮门打开,便直通孙家。
孙丹樱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提着孙桃蕊的侍卫和一众婢女,声势浩大。
杨氏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当下脑仁儿就开始疼了。
之前她小看了孙丹樱,只以为她是个好欺负的,但是经过上次的事情,杨氏得到了深刻的教训,再也不敢小看孙丹樱。
于是得到消息之后,杨氏立刻起身相迎。
故而孙丹樱走进孙府没多久,就看到了匆匆而来的杨氏。
不须孙丹樱开口,她身边的婢女便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杨氏。
杨氏听完,气得牙根儿痒痒,向孙丹樱保证道:“丹樱,你放心,我一定会严惩她的。”
“不用。”
听罢,杨氏觉得孙丹樱的手段还是太嫩了,太仁慈的人是无法掌控局面的。尤其是作为一府主母,若是太过仁慈,根本无法统御下人。
然而,孙丹樱的下一句话是:“我自己来。”
杨氏松了一口气,看来,她可以再次见识孙丹樱的手段。
“去正厅。”孙丹樱冷冷吩咐,带着身后的人直往正厅而去。
杨氏紧跟在后,她心里明白,孙丹樱是要大张旗鼓的解决这件事了,毕竟,若是悄悄解决,在后院处理也就是了。
可孙丹樱要去正厅处理这件事,那就是不准备往小了办。这件事杨氏丝毫不紧张,因为孙桃蕊并不是她的女儿,再者,她甚至有一丝庆幸,庆幸自己劝住了孙丽美,让她打消了对逍遥王的心思。若不然,有这个下场的,就是她
的女儿孙丽美了。
众人很快到了正厅,孙丹樱端居主座,身后侍卫和婢女一字排开站着。
孙桃蕊被侍卫按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之后,孙丹樱悠悠地看向了杨氏,问道:“请家法吧。”
杨氏一愣,随即站了起来。
孙家是有家法的,所谓家法,有诉诸于文字的,也有呈现在实物上的。多年前,孙道全为了标榜自己的身家,特意制定了孙家家法。起初是一本书,上面详述了身为孙家人所应该遵守的条条框框,之后更是请京城里有名的木匠做了一根黑色
檀木棍,但凡是触犯了孙家家法的人,都会被杖责。
当年,此事传出之后,外面的人都说孙道全注重家法,教出来的孩子自然也是最优秀的,所以一时之间,来孙家上门提亲的人几乎踏破了孙家的门槛。
可是事实上,这条黑色檀木棍从来没用过,因为它外面镶了铁皮,分量很重,一棍子打下去必定会皮开肉绽。
女儿家都是细皮嫩肉的,哪能禁得住这一棍子?更何况这些女儿对于孙道全来说都是有大用处的,自然不会让她们身上带伤。
可是现在孙丹樱说了,杨氏不敢违逆,忙亲自带人去了孙家祠堂,去请这象征家法的黑色檀木棍。
杨氏的举动,自然瞒不过后院众人的眼睛。
他们都知道孙丹樱带人押着孙桃蕊去了正厅,至于发生了什么事情倒是不得而知,一时间都派出了自己身边的小厮出来打探。
孙丹樱并未阻止那些在正厅门口探头探脑的人,相反,她希望孙府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
于是,待杨氏将那檀木棍取过来之后,孙丹樱缓缓道:“劳烦杨夫人查一下孙家家法,忤逆上位者罪当如何。”
杨氏哆嗦着手翻开那蒙尘的孙家家法手册,翻找到孙丹樱所说的罪责,然后念道:“忤逆上位者,罚三十杖。”
“再查身为孙家女,私购禁药该如何处罚。”
“私购禁药者,罚十杖。”
“再查……”说着,孙丹樱故意沉吟了一下,看向跪在地上的孙桃蕊,缓缓道,“未婚失贞,该当何罪。”
“什么!”杨氏尖着嗓子叫了出来。
未婚失贞,这可真是极大的罪名了。本能地,她以为孙丹樱是在构陷罪名想要处罚孙桃蕊,然而当她朝着孙丹樱看去,发现她眼底一片清明坦荡,心头不禁突突了几下,难道,孙桃蕊真的做了这等不要脸的
事?
这时,孙丹樱幽冷的目光看过来,吓得杨氏身子一哆嗦,忙颤抖着指尖翻找着家法手册,终于,在这家法手册的最后一页,写着一行大字:未婚失贞者,杖毙。
杨氏中气十足地将这一行字念出,无论是坐在正厅内的人还是猫着腰在外面打探消息的人,身子都忍不住颤了一下。
孙桃蕊听到之后,更是吓得颤抖不止。
她太过恐惧,连求饶都忘了。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凄厉的叫声:“一派胡言!全都是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