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我们没进去,第二,你家大人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了,所以还是赶快把你家夫人请出来吧,再不出来,待会儿可不是请了,待会儿可能就是直接动手了。”
听了这侧夫人的话,顾淳想笑得很,直接就回怼道。
“你……”
“侧夫人。”
这侧夫人正要说什么就被管家打断了,她只能愤愤地闭了嘴,站到一旁了。
“你说话还挺有分量的嘛。”
顾淳竟然还打趣管家,不过在接收到顾初安的眼神后,立刻就老实了。
“大人说笑了。”管家赔着笑脸,还弯着腰,一副恭敬谦卑的样子。
不过是不是真的恭敬谦卑那就不一定了,不过这个管家在周府里定然有不低的地位。
没一会儿,管家面带担忧地看了看天,然后跟顾淳提议,“要不大人进府里等吧,这个天儿是真的热。”
这可是三伏天,那是真的热,再加i服了上这个官服是真的厚重,所以现在大家都热得不行了,不过顾淳并没有答应,“这就不行了?我看你体力好得很嘛。”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顾淳并不想随他说的话。
因为这一进去,万一要是发生点什么,那就不好说了,办案还是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才好啊,众目睽睽之下才不容易生事端。
这天气实在是太热,惹得顾淳直拿手扇风,但这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不过也算是聊胜于无了吧。
顾淳抬头看了看天,那小厮进去起码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了,但仍不见门内有什么动静,怎么着,这是成心晾着他们呢?给他们甩脸色?想到这儿,顾淳皱着眉头,怀疑地看了看跟着站在一旁的管家,见他眼观鼻、鼻观心,完全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样子。
“你家夫人呢?怎么还没出来?是不是在府里躲着不想出来?”
“夫人是真的身子不好,所以会慢一些,大人,这个天儿是真的热,要不随老奴进去歇息片刻吧。”
看起来完全是在诚心诚意地为他们着想,但是,看着这管家这么诚恳老实的样子,顾淳更觉得奇怪了,但是就是说不上来是哪儿奇怪……
再看顾初安,他站得笔直,身姿俊逸,挺拔如竹,丝毫不被烈日所累。
终于,在顾淳那望穿秋水的眼神下,终于有一道身影从院内过来。
就这么短短几丈的距离,那个妇人愣是走了一炷香的时间。
妇人身穿湖蓝色外袍,里着浅蓝色衬裙,里外都看不到什么绣花和纹饰,头戴几支素银簪子,好生清淡朴素,真看不出来是从周府里走出来的正房夫人,浑身上下都显不出一些贵气来,还不如方才出来的侧夫人。
那侧夫人年纪应该比大夫人小一些,保养得很好,穿着桃红色的长袍在,这是一个很特殊的颜色一般人穿着只会显得庸俗,但侧夫人却把这个颜色穿出了一种贵气的感觉。长袍上用金线绣出美丽的花纹,头戴金玉首饰,反正看着就比这个正房夫人气派多了,而且气质上更像大夫人。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顾淳看到大夫人和侧夫人之间的差别,瞬间就脑补了些什么……
大夫人张氏被丫鬟搀着,走下了阶梯,到了顾初安面前。
“不知顾大人前来所为何事?一定要妾身前来。”
顾初安反问道:“夫人难道不知道吗?”
大夫人似乎是愣了一下,但是快得让人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说到:“妾身确实不知,不知大人来此所为何事?还请大人明白告诉。”
顾初安冷笑一下,看着张氏,冷冷地说:“这一向富贵惯了的大夫人什么时候也会穿这些粗布衣裳了吗?这嚣张跋扈的张家,也会有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了吗?”
他淡笑着说出的这一段话,让大夫人张氏心头一凉,不过也只是刹那间,张氏还是那副柔弱且病殃殃的样子,“大人这话,妾身可是听不懂了。”
“是吗?是真的听不懂,还是不想听懂?”
“妾身确实听不懂。”
“既然夫人听不懂,”顾初安冷笑一声,加大了声音,“那就去搜府罢。”
张氏见顾初安并不像说笑的样子,并且他带来的人明显就要进府了,张氏立刻阻止,并低喝道:“放肆!”然后看向顾初安大人这是何意,这堂堂二品大员的府邸,是您想搜就搜的吗?您这是罔顾大楚国律法,私闯民宅!”
顾初安从袖中拿出慕帝给他的腰牌,“此乃陛下腰牌,见此牌如见陛下亲临。”
这把周围一圈看戏的人给吓得,赶紧跪地而呼:“皇上万岁万万岁。”
虽然管家和大夫人等都有所怀疑,但万一这是真的御赐腰牌,那他们要是不跪,那就是藐视皇权,大不敬之罪,直接就可以下狱的,便也跟着跪了下去。
“这腰牌……”张氏欲言又止。
似乎是知道张氏要说什么,顾初安立刻问:“周夫人要检查一下腰牌的真假吗?”他还特意把腰牌递到张面前。
“不不不,这腰牌定然是真的,大人可是朝廷命官,自然不会做这种自取灭亡的事。”
他不会,自然有人会。
张氏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假传御赐腰牌,那定然是犯了欺君之罪的,顾初安定然没有大胆到这个地步。
不过眨眼间,张氏就想明白了利弊,顾初安手里拿着的定然是御赐腰牌,她若是现在拦着不让顾初安进去,那就相当于拦着皇帝,她张家既然已经出了这些事了,她再拦着,那到时候可能会罪加一等,那不就与她的想法背道而驰了么,所以现在还是不要拦着顾初安了吧。
“夫人真是明事理。”
“去搜。”
顾初安带来的人终于进了周府,大夫人不再言语,只是站在一旁。
反正他们进去也搜不出来什么,那些东西早就被她销毁了。
顾初安看到大夫人那暗自得意的样子,讥笑了一下,为人在世少作孽,终有一天会翻船,报应到底什么时候来,谁也不知道。
你以为你做的事滴水不漏,实际上早就暴露了,最后一点的挽救也不过是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