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场景,陆宁要是看不懂的话,这么多年的家主算是白当了。
亲兄弟抢一个女人,这要是被传出去的话,还不知道外边的人怎么嘲笑陆家的家风。
“就是二哥他想起来有东西来送,就着急上来了。”陆萱萱哪怕腿哆嗦着,也上前一个劲的解释,结结巴巴的,想把这个事情圆过去。
二房一直在后边抿着嘴,眼睛都有些通红,上前几步,把瘫坐在地上的陆白旬拉起来,看着他脸上被砸的清淤,眼眶更是红了一圈。
本身她儿子的身子骨就差,这么一拳下去,还不知道会不会打出来什么毛病。
“问你了吗。”陆宁一个冷眼过来,像是刀刃一样,狠狠地扎在了陆萱萱的身上。
顿时让陆萱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毕竟积威已久,现在这么一个眼神,就足够的让她害怕了。
“你看白旬都受伤了,要不然先找个医生来看看,有事明天说吧。”
二房向来都是以平和为主,基本不会主动的招惹事端,性格也是偏向温和的,但是现在她儿子都变成这样了,让她怎么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看着自己儿子抿着嘴巴皱眉的样子,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越想越是痛恨姜离若,越是心疼自己儿子,眼泪都啪嗒的掉下来了。
陆宁一阵的头疼,看着自己最放心最喜欢的儿子这个样子,他的样子也不好看,加上一向是温柔体贴的二房也都哭哭泣泣的,心情愈加的烦躁。
“难不成平时教你的都喂了狗肚子了?你就是这么对你弟弟的?!”
陆宁不由分说,直接怒斥陆泽川,随手拿起边上的一个瓷瓶,狠狠地砸过去。
瓷瓶没砸到他的身上,只是砸到了脚边上,碎了一地的渣子。
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陆泽川也没有那种失望难受的情绪,只是淡淡的看着门口自己的父亲,唇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容,异常冷静。
他越是这样,陆宁越是觉得那是一种挑衅,不管自己怎么惩罚这个大儿子,他永远都是这样的表情,不服从却也不说话。
脾气倔的让人火大。
“随你处置。”陆泽川伸手给姜离若盖了盖被子,再抬眸的时候,眼睛的情绪已经是淡淡的了。
云淡风轻,习以为常。
陆萱萱都不忍心看下去了,毕竟别人不清楚,她可是很清楚的,这个事情本身的问题就不是出在大哥身上,可是父亲偏偏就觉得是大哥的事情。
“爸爸,其实两个人都有错,要不明天说吧。”
陆萱萱还是忍不住的开口,可被二房狠狠地瞪了一眼。
二房轻轻的抚着自己儿子的脸,一边哀怨的语气说道:“我这辈子不争什么,也不想要什么,可是白旬的身体不好啊,我只求他能健健康康的,你还嫌你哥哥不够难堪吗。”
被这样的视线盯着,陆萱萱就算有心说些什么,也说不出口,一方面因为自己妈妈的原因,不能继续说下去了,可另一方面却又对不住大哥,有些心虚的低头往外退。
两头为难,她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这几天你给我跪在祠堂,让列祖列宗看看,陆家这是出了个什么玩意!”
陆泽川冷笑着起身,直直的看着陆宁,声音也丝毫没有恭敬,“不管是什么玩意,不都是你的种?”
又是一声清脆的动静,这次瓷瓶很准确的砸到了陆泽川的身上。
闷疼,骨头都被撞的生疼。
陆泽川咬咬牙,硬是一声也不吭。
瓷瓶反弹,砸到地上,重新的变成了一堆的碎片。
“啊,这是怎么了?”林简芳得到消息匆匆赶过来的时候,恰好看到自己儿子被瓷瓶砸的样子,心一下子被撕碎了,着急的跑过去。
甚至不管地上的碎片,直接冲过去,挡在了他的面前。
“老爷,你有话好好说,他要是出点什么事情的话,那我也不活了!”
林简芳的眼睛都变的通红,死死的挡在陆泽川的面前,声音都带着哭腔。
屋内嘈杂一片,陆宁的额头一个劲的突突跳动。
“你问问你儿子做的好事情!兄弟两个就在这个屋子里打起来了,你说我不该罚他?”陆宁被气得够呛,声音也都冷冰冰的。
听到这句话,林简芳心里就跟浇了一盆的冷水,再看看这个样子,怎么可能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
可现在来不及纠结这些,解决完眼前的事情才是重点。
“现在去给我跪在祠堂,好好的反思一下自己做过的事情。”
陆宁从来都是这样,不管是谁做错的事情,永远都觉得是陆泽川,甚至每次惩罚的也都是他,父子关系才愈加的相敬如冰。
“你解释啊,你跟你爸说清楚,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简芳着急的拉着陆泽川,声音都有些颤抖,恨恨的看了一眼二房,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背锅,那个女人的儿子就好好的呢。
凭什么!
“不用解释。”
陆泽川早就习惯了这样,起身,随手套了件衣服,背部也是挺得很直,嗓音淡哑。
“是我的错。”陆白旬干净的眉头皱着,开口说道。
甚至没等到二房去阻止,他已经说完了。
二房眼里都带着惊愕,可是阻止已经晚了,只能哭诉着,“老爷,你看白旬平时什么也不管,不可能做出来这样的事情啊。”
陆宁的面色漆黑,“原因。”
陆白旬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最终都没说出来关于她的事情,这件事本身就不是她挑起来的,并且他也不想让姜离若在陆家难过。
“因为前段时间的合同。”陆白旬的眼睛一直看着陆宁,声音温和却也淡淡,“大哥抢走了我的客户,我心里有火气发泄不出来。”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他虽然管着一个部门,但是从来都对陆家的产业不感兴趣,不可能!
二房的眼睛都红的厉害了,疯了一样的把陆白旬往后拉,声音都变了调了,“不可能,他根本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他什么性格,老爷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