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杏心看着脚下蜿蜒而下的楼梯,衡量了一下,果断的停住了手脚。
这么高的楼梯,被丢下去,不是断手都会断脚。
“哼!”大丈夫能屈能伸,安杏心冷哼一声,决定还是暂时先做小鸡。
就算收起嚣张的爪子专心做小鸡,还是逃不了被丢的命运。
斯格森把安杏心三两步拎下楼,不动声色的一放手,差点又把她摔了个狗吃屎,还好,她有得天独厚的平衡力,才不至于直接亲吻地面。
看看某某人洒然飘过的背影,安杏心默默的又把禽兽诅咒了一百声变态才快步跟上去。
滨城多好是,光风霁月的,她还没玩到呢,就要离开了。想来想去,都是因为那史变态,很不容易逃出去,竟然又被他软禁在酒店里,搞得她现在只能怀着一腔遗憾登机。
“怎么,舍不得了,这么长情?”飞机徐徐升空,斯格森看她一脸郁闷的趴在那里,管不住自己的嘴般问了一句。
“舍不得怎么了,大江南北,只要是没有你的地方,我都舍不得。”安杏心凉凉的,不知死的来了一句,心想,反正这厮在开着飞机,没办法掐她的脖子。
斯格森一听这话,果不其然的,怒了。
她什么意思,没他的地方都舍不得,那有他的地方,她就厌恶是不是!
这个小白眼狼,敢情不知道现在是他在养着她圈着她吗,竟然敢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简直是不想活了。
他一个凌厉眼神飞过去,有种你就再说一遍试试?
安杏心就算没正眼看他,也知道某某人怒了,此刻肯定恨不得要把她直接丢下飞机。
为了不让国家损失一美女,她果断的噤若寒蝉。
噤着噤着,就直接睡着了。
斯格森驾着飞机在高空飘,瞥见一旁睡得猪一样的安杏心,恨得牙痒痒。
奶奶的,老子成了她的专用司机了,殊不知,她才是他的司机啊。
回去要好好让她学,什么飞机坦克游艇之类的,都给他一一学会来,免得紧要关头,还得他亲自来做司机。
安杏心趴在一旁跟周公下棋下得欢乐无比,斯格森却是一路憋着脸回来。
飞机停在格森庄园,斯格森看看旁边涎着口水睡觉的安杏心,毫不犹豫的送去一脚。
安杏心吃痛,睁眼醒来,情不自禁的揉揉被踢痛的小腿。
“到了。”斯格森没好气。
安杏心一个尖刀眼飞过去,到了就到了,说一声会死啊,要这样踢她吗!
禽兽!安杏心切齿一声嘀咕。
偏生还是给斯格森听见了。
“我是禽兽,那你就是伴在禽兽身边的小禽兽。”
斯格森一边说,一边伸手捏住她的后颈脖,直接把她拖了下来。
安杏心一边踉跄的跟着他下来,一边两手并用。
斯格森看着她忙得团团转的样子,心情莫名的好了那么一点点。
有事没事,逗一逗这个动不动就张牙舞爪的小猫,感觉还是不错的。
下得地来,安杏心终于成功挣脱了某禽兽的钳制,正想一溜烟跑回房间补觉。
谁知,后面轻悠悠的又飘过来一句,“我要吃宵夜。”
安杏心矗立,回头,但见某人站在夜色朦胧树影摇曳的花园里,两手抱胸,嘴角抿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帝王般君临天下发号施令。
安杏心小心肝一绷,恨不得拎起脚上的鞋就拍过去,直接把他给拍到太平洋底下去。
有见过这样折磨人的么么么么么!
话说他金山银山的,仆人成群,妾姬成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就偏偏要指使她!
“怎么,不想做?”斯格森看着她炸毛的样子,憋住笑,凉凉的又火上添油的来一句。
安杏心默默的默默的提了提鞋子,深呼一口气,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默念一万遍。
OK,她做,奶奶的,她当然做。
站直身子,甩给他一迷人的笑,“我在想,要做什么宵夜比较好,毕竟大BOSS你纡尊降贵在这个夜黑风高的大夜晚亲自做了一回机师把我送回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对吧?”
安杏心岂自浅笑低语,悠悠说完,不等某某人回答便甩袖而去。
斯格森矗立在原地,凝眸,这丫头,果真刁钻,说话不动声色,却穿针带线的,打击人于无形中。
看来,这小妞又皮痒了,斯格森沉脸,跟了进去。
“我靠,还真是在哪里都逃脱不了做厨娘的命运啊!”安杏心在厨房里一边七手八脚的做宵夜,一边忍不住再次哀叹。
哀叹完,两碗色香味俱全,热情腾腾的面便已成功出炉。
斯格森本没有要吃宵夜的欲望,不过是想存心找找某人的茬,此刻闻到这么香喷喷的味道,忽然间便觉得食欲大振了。
不得不承认,单单从做饭这一项来说,这小妞还是具备了那么一点点贤妻良母的潜质的。
也不用叫,直接站起来便向厨房跺了过去。
安杏心已经毫不客气的坐在餐桌上,一边用手往碗里扇着风一边啧啧有声的大快朵颐了。
斯格森坐下来,丢给她一尖刀眼。意思很明显,你小妞,够胆子,BOSS还没吃,你竟然敢先吃。
安杏心对他的尖刀眼视而不见,百忙中抬头看他一眼,振振有词,“还不快吃,糊了就不好吃了。”
意思也很明显,不是姑娘她不等人,是面等不得啊,是面!
安杏心同学不拘小节,一碗面吃得畅快淋漓,很快便见底。
把最后的汤汁喝完,舔舔嘴巴,意犹未尽。
抬眸扫扫某人,吃得慢条斯理细嚼慢咽。
果然,贱人就是矫情。安杏心脑海里莫名的蹦出这么一句时下最流行的话,还真是很应景。
她心里想爆笑,面子上却是很淡定的再扫了某某人一眼,掩面而去。
转过了身子,终于是裂开了嘴巴,靠,真真是太贴切了,贱人就是矫情,这话明明就是为这厮量身定做的嘛。
斯格森瞥见这小妞小人得志般的傲娇样,一边嚼面条,一边想,这女人,莫名其妙,一定是又想在捣搞什么坏事。
看在这面条的份上,随她去吧!
凉她也捣搞不出什么好事情来。
因为一碗面条,两人竟然相安无事了一晚上。
果真还是粮食的力量大。
一宿无话。
第二天醒来,安杏心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跑到马棚那边去看马。
离开了这么许多天,想念啊!
看着看着,摸着摸着,忍不住的又开始提来水桶,拿来刷子,开始给它们洗洗刷刷。
她从床上爬起来,都还没洗刷,到是先伺候这些马匹了。
斯格森一觉醒来,神清气爽的走下来,以为这小妞会煮好早餐,泡好咖啡恭候他的,谁知,下来发现人影都没一个。
脸色攸的沉了,这死丫头,是不是外出几天,便不知道自己的本分了,他起来了,她不但没有屁颠屁颠的过来伺候,竟然还连人影都没一个。
“霞姐。”斯格森沉声叫人。
“当家,什么事?”凤霞姐闻声赶来,垂首而立。
“把那小妮子给我叫起来。”
“当家是说安姑娘吗,安姑娘早就起来了,现在正在马厩那边呢。”
斯格森差点一眩晕。
一大早的,跑去马厩那边干什么?敢情是她想要伺候那些马,都不想伺候他?
还真是不好意思,斯同学猜中了,安杏心同学还真是愿意伺候那些马都不愿意伺候他老人家。
“五分钟后,我要见到她人。”斯格森沉声道。
“好。”
凤霞姐转身吩咐人去叫。
未见其人,先闻其味,先是若有若无的飘过来一点点大粪味,接着便是咚咚咚的脚步声。
五分钟时间一到,安杏心同学准点出现,完全是掐着点进来的。
只是,这阵仗,很是有点骇人。
头顶锅盖,身披麻袋,穿着短裤,矛着腰带,脏着小脸,乱了鞋带,就差,就差手里拿一颗白菜了!
凤霞姐忍不住,噗嗤一声轻笑,这姑娘,太淳朴了!
斯格森有洁癖,看着她这副鬼样,俊脸黑得成了墨斗,这死丫头,又在挑战他的极限。
很好。
他拳头一拧,咯吱咯吱响。
安杏心早就知道某某人有洁癖,故意往他跟前一站,脏兮兮的小脸咧嘴一笑,很认真的问,“BOSS,你找我有事?”
斯格森死死忍住想要一把拎起她直接从窗外丢出去的冲动!
这女人,本分是什么,本分是什么,竟然都忘了么,竟然还胆敢问他有什么事?
“你还问我什么事?做你仆人该做的事。”斯格森咬牙切齿。
“哦,仆人该做的事。一大早,是要伺候大BOS你沐浴更衣吗?”安杏心一边装无辜,一边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服,存心挑逗。
斯格森忍无可忍了,一掌劈开她的小手,恶煞如魔,“再给你五分钟时间,把自己从里到外从头到脚给我一寸寸洗干净来!”
“我昨晚才洗澡来,不用洗,干净着呢,大BOSS你饿了吧,我现在给你做早餐去。”安杏心笑嘻嘻的举起自己脏兮兮的手,存心恶心某某人。
“霞姐,拖她出去,找人把她的皮给剥了!”
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她偏闯,他还就不信他还治不了这小妮子了。
“好!”凤霞姐高声应答。
主仆俩一唱一和。
安杏心迅速收回自己的爪子,“我还是去洗澡。”
转身,飞速上楼。
这厮,还真是不经逗,捉弄两下便发飙,心眼小的跟针眼一样,还什么狗屁当家,安杏心同学愤愤的鄙视了两把。
鄙视归鄙视,鄙视完还得迅速把自己收拾干净好下来做早餐。
斯格森长腿翘起,悠悠然的喝着咖啡,看着报纸。
安杏心咬牙切齿的从旁飘过。
“你只有五分钟的时间。”某某人头也不抬的飞来一句。
安杏心很想跳起来打爆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