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五分钟,什么都是五分钟,能不能有点创意!
他说得不烦,她都听烦了。
鄙视之!
以她的实力,五分钟都嫌多了呢,安杏心一边冷笑,一边快手快脚的把面包热狗丢进烤炉里,一边开火煎蛋煎火腿。
一切准备就绪,不过四分半钟,安杏心擦擦手,坐在餐桌上,把面包涂上奶油。
斯格森从那头慢慢踱了过来。
这小妮子,虽然鬼灵精怪麻烦不断,可,做事的能力,那是一等一的,也就这点好了,要不,他也忍不了她这么许多天。
安杏心不但做事快,吃饭也快,三下五除二,没两下便把一盘早餐消灭掉。
抬头看看对面人,一口一口,细嚼慢咽,矜贵得像古时候的老爷般。
安杏心撇撇嘴巴,再次鄙视之。
坐等别人吃饭,也是种煎熬,特别是对着这种矫情的花花公子。
安杏心低调的转身,酒饱饭足了,准备再上去睡个美美的回笼觉。
“乖乖坐这里。”
她身子还没离开椅子,没人性的话就飘了过来。
安杏心郁闷得恨不得一叉子飞过去。
“又没什么事,我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斯格森拿起餐巾擦擦嘴巴,“谁说没事。”
安杏心眸子冒火,奶奶的,没事你也可以说有事的啊!
“走了,我的小司机。”斯格森凉凉飘来一句,率先走了出去。
做完厨娘做司机,她的命运怎么这么悲催啊!
安杏心原地哀嚎两声,认命的跟了出去。
红鹰和蓝鹰已经等候在外面。
既然这两大护法都在,那肯定是有正经事要办,那也别指望什么回笼觉了,安杏心叹叹气,无奈的过去开车。
红鹰和蓝鹰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拿不准是自己开车还是坐当家的车。
自己开车的话,肯定又跟不上这彪悍的小妞,到时候又让当家的等,那就真是罪过了。
可,当家不发话,他们又怎么敢随便上他的车。
真是纠结啊纠结。
话说,自从这小妮子来了后,他们就总是处于这种水深火热的纠结之中。
在他们纠结的当儿,安杏心同学已经稳稳当当的把车子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上车。”
大当家一声发话,两人赶紧狗腿的爬了上来。
安杏心撇撇嘴,奶奶的,她现在都成了公用司机了。
红鹰指路,那两男的在后面悠哉游哉的闭目养神,安杏心同学恨得牙痒痒。
把车子当成了碰碰车,一拐一扭,开得飞速。
偏生不要让他们舒适。
斯格森很淡定,心情好,不跟她计较,这小妞,对他们诸多不满,不发泄发泄这些戾气,对身体不好。
旁边的蓝鹰,坐得眼角一抽一抽的,这姑娘,还真是把他们当豆腐一样甩啊!
按照指示,安杏心把车子往遥远的郊外驶去。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暮霭沉沉的江面边。
凉风夹着水珠吹来,沁沁凉,一行人下车,直接上小船,往停在江中心的大船划去。
一大早就跑来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肯定是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安杏心看着脚下翻滚的波涛,心里凛凛的,此种时刻,千万不要惹对面的禽兽生气,否则,被他拎起来往里一丢,此命休矣,连上帝菩萨都没办法求救的。
想到此处,安杏心同学低眉的瞄了某某人一眼。
斯格森坐在前头,嘴角轻抿,抛给她一句无声的冷笑。
安杏心考虑到目前险峻的状况,不但不反唇相讥,还果断的丢给他一个大大的花痴笑容。
搞得斯某人嘴角一抽,这女人,有时候还真是温顺得像条小哈巴狗。
一旁的红鹰和蓝鹰,看着两人眉来眼去的,那颗小心肝啊,随着这小船一震颤一震颤的,莫非,两人有奸情。
嗯,绝对是有奸情。
当家的对这女人,那是越来越能忍了。
四人各怀心思的纠结了几乎大半个钟,小船终于靠近了船中心的大船。
船头一字排开,一律是黑衣黑裤面无表情的彪形大汉。
安杏心看到这阵仗,小心肝莫名的又凛了几分,温润的日子过太久,几乎都忘这厮是混****的了。
这阵仗,果然,够****。
安杏心挺挺胸,板板脸,装得跟混****的一样,尾随三男的进入了船舱里。
船舱里又是一字排开的黑衣人。
靠,拍电影咩,安杏心默默的鄙视了两下。
斯格森往那大沙发上一坐,长腿翘起,铮亮的皮鞋闪着银光,炫目得晃花了人的眼。
红鹰和蓝鹰,一左一右,立在两旁。
安杏心觉得自己长发白衣,亭亭玉立的,站在这里,很是格格不入,赶紧识相的挑了张沙发坐下来。
外面是滔滔的波浪声,里面却处处都凝神屏息着,大家连大气都不敢喘。
要铺垫到什么时候啊,装模作样的家伙,还真以为是在演戏啊,安杏心半嘲讽半鄙视的瞥了某某人一眼。
“带上来。”
斯格森连半个眼神都没抛给她,凉凉发话了。
“是!”两黑衣男沉声应答,转身走了出去。
一双手被反绑着,西装革履,面容俊俏的年轻男子被带了上来。
这文质彬彬的男子,能做出什么天大的勾当呢,竟然能动用到斯妖孽亲自过来审!
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安杏心挺挺身子,坐等看戏。
“主人是谁?”红鹰冷冷发问。
年轻男子头一扬,紧抿着双唇,嘴角处闪过一抹冷笑,一副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的样子。
“你确定不说?”红鹰语调开始阴鸷。
“没有主人,我自己就是我自己的主人。”
连声音都是斯斯文文的。
“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敢在我们的地盘耍花样,单凭你还没这个能耐!”红鹰冷笑。
“怎么没能耐,不是已经耍了花样了吗?”斯文男照样冷笑。
“OK,嘴巴够硬,希望你身体也够硬,来人,剥他的筋。”红鹰阴鸷了,沉声吩咐。
他身边的黑衣人亮出锋利的小刀,手起刀落,毫不犹豫,大腿上的一根筋便被挑了出来。
血淋淋的拎在手上。
斯文男脸色霎时青白,冷汗直冒,可却死死咬住双唇,愣是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果然有骨气,再剥。”红鹰不是善主,厉狠起来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刀锋亮过,再次手起刀落,另一腿上的筋也被黑衣男拎在了手上。
斯文男痛得整个人趴在了地上,脸上灰白一片。
“再剥!”红鹰步步逼进。
嘶的一声,左手的筋被挑了出来。
斯文男趴在地上,一片死色,双唇已经被咬出了血来,一滴一滴往下滴,却还是不肯松口。
“再剥。”红鹰沉着声,一字一顿。
再嘶的一声,眨眼功夫,右手的筋也被挑了出来。
斯文男趴在地上,鲜血淋漓,脸色灰白,狰狞一片。
一溜排开的黑衣人们眼睛都不眨一下,仿佛这些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小菜一碟。
红鹰和蓝鹰更是面目表情。
斯妖孽翘起腿靠在沙发上,一副墨超挂在脸上,绝对的地狱罗刹。隐藏在墨镜后的表情,用一根脚趾头都可以想得到,肯定是一副百无聊赖看好戏的表情。
这就是游戏规则,他们的世界,赢者为王,掌握着生杀予夺的大权,输了的,连哼都没办法哼一声。
安杏心不是什么单纯的人,江湖飘来飘去,肮脏痛苦残忍的事情见过不少,这种场面,还不至于会大惊失色至尖叫。
只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的心是善良的,到底不忍心看到这样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死于刀下。
所以,全场寂静中,她清清喉咙,开口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又何必这样跟自己的身家性命过不去!”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圆润动听,在这刀光剑影的世界里,是难得的悲天悯人般的慈祥。
一溜的黑衣男,齐刷刷的把视线射了过来。
这就是当家身边新收的女人么,倒是胆大,当家的还没开口,她却敢先开口了。
安杏心无视别人的目光,灼灼的眸子盯着地上趴着的人。
斯文男对上她的视线,福至心灵,醍醐灌顶。
没错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自己这样执着又是为何?蝼蚁尚且偷生呢,他干的又不是卖国偷生的事情,为什么要落得被抽筋剥骨而死的下场。
人择良君而臣,鸟择良木而栖,他需要为一个不顾他生死的主人而丢掉性命吗?
他的心反复煎熬了。
“不必审了,丢下去喂鱼。”斯格森察觉到了他脸部细微的动作,悠哉游哉的站起,凉凉来了一句。
斯格森这一句起了画龙点睛的作用,把斯文男心里的那一点犹豫一脚踢跑了。
很多人可以受得了身体上的折磨,可临死关头却会临阵逃脱。
因为,对于求生欲很强的人,死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能够不死的话,谁想要死!
斯文男抬眸看看红鹰,嘴角微动。
“扶下去,叫医生。”红鹰知道他这样是妥协了,一抬手,沉声吩咐。
两黑衣男立马把他扶了下去。
安杏心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
奶奶的,还好,活生生的一个大活人,还好没被挑筋剥骨的整死在自己面前。
以后这些地方她要少来,没的被这些画面荼毒了自己的眼睛。
她可要好好保护自己那颗至真至善的心灵,才不要像某某人一样,心黑得像碳,残忍得像魔鬼。
安杏心想罢,很控诉的朝斯格森瞪了一眼。
斯格森扫都不扫她一眼,直接跺出了船舱。
这点事情算什么,跟在他身边,残忍的事情多了去了。
这边的事情,自会有人处理。
他们坐回原来的小船,原路返回。
此刻,安杏心再没什么心情欣赏风景了,一路把车轰得飞快,一脚油门便把车子轰进了格森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