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我姓张。”子画点头。
“姓张，张，张子画......是他。”落凡喃喃低语着，眼神迷离。
原来，那个人，是他。华苓，你选择了他。为什么，为什么？
你为了他，不惜堕落凡间，为他相夫教子，煮饭烹茶。还为他，诞下子嗣。
他凭什么，有什么资格，一介凡人！
落凡本就淡薄的虚影一阵摇晃，坐倒在石床上。
呵，华苓，可是我还是喜欢你。真好，你给我留下这个，留下我曾经送给你的东西。
现在，你的孩子，拥有了它。你问过，如果你有了孩子。我没有回答，但是我现在可以告诉你。
我会用我的生命，去守护她。那个手链，蕴藏着莫大的法力，既然她已经激活，什么人都再也不能抢走它。它会伴随着，你的孩子。
落凡慢慢从石床上站起，飘飘悠悠地到了子画面前。只是他的神情已经变了，像是看着什么充满着美好回忆的东西，那个东西，值得他去珍视，去珍藏。
华苓，这是你的孩子呢。当初，只是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现在，都长这么大了呢。你恐怕还没有见过她吧，她随了他的姓，不过长得，还真是像你。是了，她是你的骨血，流着仙人的血液，有着与生俱来的仙骨。
她修仙了，法力与当年的你，强上不少。她很坚强，你可以放心了。
“前辈你怎么了？”子画受不了落凡直勾勾地看着她，那眼神仿佛要把自己溺死进去。子画长这么大，除了娘，还没有其他人对她这样过，她莫名地感到别扭。
落凡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如果当年，你没有被天庭发现，那么，你会是幸福的吧。
落凡指尖光华闪过，一道灵力打在子画的手链上。此时，十三颗珠子中泛起血丝，好似是漂浮在空气中的，在透明晶莹的珠子中，显得有些渗人。
子画摸了摸手链，她并不是想要据为己有的，只是想拿起来看上一看。谁知道，那手链一拿起来，就自动地套在了手腕上，子画费了许多力气，也没能把它摘下来。
“不要把它摘下来，而且你也摘不下来的。”落凡看着子画绞尽脑汁，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去扒拉着手链，“这是一件法宝，除了神仙，可保你不受任何伤害。我刚才又给它加了一道灵力，你一有危险，我就会感知到。”
“为什么？”子画不解，自己好像刚刚认识他不久，为什么就给了她这么多的宝物？先是山河社稷图，再是这个手链。虽说是自己帮助他在先，但是，救命的宝物，怎么着，都是不能够随随便便轻易地就给了人的，即使是，于己有恩之人。
落凡挑了挑眉，转了下眼睛，露出痞痞的笑：“因为，我喜欢你呀。”
“......”子画翻了个大白眼，知道落凡这一天受了不少刺激，也不跟他计较，收了手，四处打量着木屋内部，“前辈，我们还要留在这里吗？”
落凡正了颜色，收回眼神，没有正面回答子画，只转身用灵力托起桌子上的乾坤袋，递给子画：“给你。”
子画没有伸手，疑惑着落凡又要干些什么。
“拿着。”落凡也不客气，灵力再送，乾坤袋直直落到了子画手心里。
子画拿着乾坤袋，有些不知所措，袋子很轻，没有什么重量。
“这是我当年的乾坤袋，里面有我所有的家当。”落凡道，“既然你救了我，算作给你的酬劳，我就把我所有的家当都托付给你了。”
落凡没等子画再说什么，抢白道：“我这乾坤袋里，拿出一个来，那可就是宝物中的宝物。嗯，当然我说的是在凡间。你不是参加什么弟子初试什么的吗？正好，拿这个充数。”
子画一想到弟子初试还有一天，便狠了狠心，收了乾坤袋，道：“多谢前辈。”反正前辈你现在也拿不走，既然给了我，那子画就却之不恭了。
“哎，你不打开看看吗？”落凡道。
“前辈不是很自信吗？”子画停了往门外走的脚步，却还是听从了落凡的话，打开了乾坤袋。
五阶灵药！拿出的第一个，就是五阶，超过了六叶果的品阶。子画不禁对之后的东西充满了期待。
又拿出一件，嗯？是，鞭子？
长长的鞭子，很普通的样子，却很是光滑柔软。
子画疑惑地看向落凡。
落凡向前走了几步，迟疑地蹲下身来，双手伸过去。许是忘了，他还没有实体，是不能触碰到东西的。那双虚妄的手，颤抖着穿过了鞭子，模糊的手指，还不甘地蜷曲，攥紧。落凡深吸一口气，道：“哦，这是我的，兵器。没想到......”没想到，华苓还帮我保存着这个。
子画默不作声地把鞭子放到一边，又拿出一件，铠甲？
“先放在外面吧，再找找。”落凡飘忽不定的声音从木屋的窗边传来。
子画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落凡正倚着窗棂。那淡薄的身影，仿佛风一吹，就散了。
子画没说什么，只收回了眼。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衷，每个人都藏着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或许有一天，有一个人，能够有幸听到，并一同保守；或许终究没有那么一天，那么这个秘密，便成为一个谜，解不开，散不尽。
只道是知音难觅，心事有谁知。
子画不认为落凡能告诉她什么，反而眼下，是要找个能够上交上清门的宝物。
“前辈的家当，不会就这么一点吧。”说好的宝物中的宝物呢？
落凡飘过来，不乐意了，嚷嚷道：“喂，你说什么呢？我这虽然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少，可是这都是精品啊，精品！你懂不懂！”说着，落凡指尖灵光闪过，直捣乾坤袋。
乾坤袋立时抖动起来，像是个痉挛的病人，抽搐着。
突然，蓝色的光芒闪过。
子画拿着乾坤袋的双手被震开，人也跟着倒退几步，紧张地看着落凡动作。
“怎么样，这可是我压箱底的宝贝！”须臾过后，落凡虚虚托着一团蓝光，朝子画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