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不对,怎么这枪声是“啾啾”犹如鸟叫,而不是电视里常见的“啪啪”声?
为什么我还能思考,并没有失去意识?
看来,我并没有死!哇哈哈!
狂喜之情立即充满全身,我睁开眼睛,只见阴鸷男正一手按着魁梧大汉拿着枪的手,神色凌厉地说了什么。
魁梧大汉似乎不服,呜哩哇啦地顶撞了一番。
阴鸷男的脸立即拉了下来,随手给了魁梧大汉一个耳光。
后者显然没料到阴鸷男会真的动手,不觉怔住了。
我扭头看了看,只见雪白的墙壁上有两个弹孔,还冒着丝丝青烟。
想来三人的枪上都装了消音设备,这么小的声音,就是开个十枪八枪外面的人都不会听见。
这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啊,真是命大。谢谢周氏列祖列宗的保佑,下个月的清明我一定回乡祭祖,将各位的坟茔好好修整修整。
赵玑燮似乎也被吓了一跳,见我没事,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全身随之一松。
魁梧大汉还要再说什么,突然外面传来一阵警笛声。阴鸷男、腊肠女和魁梧大汉脸色大变,神情顿时紧张起来。
我和赵玑燮对视了一眼,那不是警车的警笛,而是消防车的警笛声。
阴鸷男快步走到窗前,斜着身子偷偷地观察外面的情形。
也许是某着地方着了火,消防车赶着去救火。不多时,警笛声由近及远,渐渐的声音变得遥不可闻。
阴鸷男显然松了口气,他挥了挥手,连声叫道:“Go,Go,Go!”
魁梧大汉夺过我手里的行李包,狠狠地踢了我一脚,我险些被他踢得向前扑倒在地。
腊肠女用枪顶着赵玑燮,逼他朝门口走去。
平时心情烦闷的时候,下楼总能碰见几个话痨,明明人家不想说话,非得拉着你在那天南地北的胡扯半天,等他过足了嘴瘾,才肯开恩放你走。
今天倒好,一个鬼影都没见着。
不远处的阳光下,汤大爷和郦大妈倒是在晒太阳。可我和赵玑燮被身后的枪顶着,哪敢动弹一下,更不敢开口喊救命。
赵玑燮在前,我在后,两人被逼着来到楼下拐角的僻静处,只见一辆别克越野车停在空地上。
阴鸷男拉开车门,扬了扬手中的枪,示意我和赵玑燮坐进去。
“你先进去。”赵玑燮说。
“凭什么?”我说道,“你在前面,当然你先。”
“我晕车,得坐窗户边。”赵玑燮尴尬地笑道。
我白了他两眼,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了进去。等我和赵玑燮坐定,阴鸷男和魁梧大汉分两头坐了进来,将我们两人夹在中间,腊肠女则坐在了前面司机的位置。
“我晕车,要坐在窗户边才行。”赵玑燮有些着慌地叫道。
也不知魁梧大汉有没有听懂,只见他拿起手中的枪顶住赵玑燮的下巴,赵玑燮立时闭住了嘴。
阴鸷男说了句什么,腊肠女拉开副驾驶座位前面的储物盒,翻了半天一无所获,她双手一摊,冲阴鸷男耸了耸肩。
阴鸷男想了想,坏笑着说了句。
腊肠女夸张地笑起来,胸前的两坨肉随之有节奏地抖动着。
魁梧大汉也“嗬嗬”怪笑。
我注意到赵玑燮眼睛似乎看得直了,顿时在心中鄙夷地啐了一口,你是多久没碰女人,连这种货色也看得甘之如饴。
腊肠女笑过后,伸手去脱腿上的长向黑丝袜。
我心中大骇,这对狗男女不是想就在车上干什么吧?
赵岂燮见腊肠女脱袜子,脸上竟放出异样的光彩。真是畜生,这个生死关头竟然还有邪兴淫致。我心中暗骂道。
不知怎地,赵玑燮看了一会,倏地像是吞了只绿头苍蝇似的,脸上现出极度厌恶的神色来。我好奇心起,转过脸朝腊肠女看过去。
这一看,直让我连连作呕。
这哪里是女人的腿,简直就是母猩猩的腿嘛。只见腊肠女的两只腿上,从大腿根到脚踝,黑乎乎的一片,全是茂密的腿毛。
我赶紧将脸别过去。
腊肠女脱下黑丝袜后,随手扔给阴鸷男和魁梧大汉。
两人将黑丝袜两下对折后,便抬手绕到我和赵玑眼前。。
“你们想干什么?”
“Oh-come-on-baby,Enjoy-it-please。”腊肠女挥舞着手枪,浪笑道。
享受个毛,你这黑丝袜不知残留了多少根毛,想想都让人恶心。我心里暗骂道。
我和赵玑燮拼劲全力挣扎,无奈对方有枪,最终还是被他们得逞,用仍留有腿毛余温的黑丝袜将我们两人的眼睛蒙上。
我只觉得眼前顿时一黑,什么都看见了。
“Go!”阴鸷男发出命令道。
腊肠女发动汽车,慢慢地朝前驶去。行了一段路,阴鸷男突然用力将我的头按了下来,同时用枪顶住我的后脑勺,低声道:“Be-quiet。”
我能感觉到旁边的赵玑燮也享受到了一样的待遇。又让我们弯腰低头,又是叫我们安静,看来是到了小区门口的保安亭了。
果然,只听外面有人在跟进出小区的人打招呼。
是汤大爷的声音。
都说作贼心虚,此话不假。他们这车的车膜颜色很深,从外面往里看,就是眼睛贴着玻璃也看不出里面有什么。
腊肠女的黑丝袜有一股说不出的酸叽叽怪味,直往鼻子里钻。我几次想吐,却又吐不出来。
汽车出了小区门口左转弯,开了五分钟不到,又右转弯。
凭感觉,这里应该是东白路。
接着汽车向前直行了十来分钟,接着又七弯八绕地兜了一圈,原本还算清晰的方向感,现在乱成一团。
也不知道开了多长,汽车突然变得颠簸起来。我心下愕然,滨州还有这样的路么?
赵玑燮突然叫了一声:“我要吐了……”
话音未落,只听“哇”的一声,接着便是胃内容物飞溅的声音。
霎时,整个车内弥漫着一股腐臭味。
腊肠女闷哼一声,叫道:“Oh-my-god,fuck!”
可能是呕吐物全都吐在了魁梧大汉的身上,他杀猪般地大叫起来,声音里透着不可遏制的惊恐。
黑丝袜酸叽叽的怪味混合着胃内容物的腐臭,熏得我一时没控制住,也“哇”的吐了出来。
阴鸷男像是被阉割了似的,嘴里发出痛苦的闷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