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草芥,树摇影舞,从雒县去往CD的道上来往稀疏,只应天甫一行人。
自荒郊埋骨项寻熠之后,一路上,无论他怎样盘问,项堂都守口如瓶,决不透漏半点藏剑位置的事。
是想自己手上毕竟沾着这少年人父亲的鲜血,虽说是项寻熠自己弃生,但毕竟是死在了他手上。项堂不与他说话也是情理之中。
其他武当派弟子因觉得项堂是罪人之后,都与项堂疏远,背后还窃窃议论,难免会有不堪入耳之言。
项堂表面上若无其事,心中早已不自在,他的眼神足以慑人,每次偷瞄他的弟子,与之不经意间四目对视,都会背脊徒生寒意,再也不敢谤言。
只有应涴沦心存怜悯,想他从小无母,又新丧父亲,自此孤苦。所以总对他关心倍至,嘘寒问暖。可是这样也没让他露过笑颜,且还冷言冷语。
便有看不惯的弟子,故意刁难。
“什么东西,给咱们武当惹了祸,现在还颐指气使。师姐照顾你,别不识抬举。”
分发干粮时便故意撇开项堂。
应涴沦立即呵斥,那弟子只白了白眼,不敢再言语,不情愿给他分了一块干粮。
应天甫的弟子中,比应涴沦年长者不在少数,但都以“师姐”相称,且还对她敬重非常。
行了段时辰,山道已是寂寞,武当一行人也结伴涣散。
项堂已经按捺不住胸中郁愤,眼下时机正好。
他身手敏捷,不知何时,趁应涴沦毫无戒备,将其携剑拔出鞘。
应涴沦跟前白光突现,她才有所觉察,暗叫不好,恐已迟了,猜到他是对那出言不逊的弟子起了杀心。
她只得步下生风,抢在项堂前面,推开那名弟子,另手凝成剑指,竟将项堂刺来长剑剑身钳住,但也不得已退了数步,才将力道化解。
武当众弟子这才反应过来:项堂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凶,岂能饶过他。“竖子敢尔!”众弟子纷纷拔剑相向。
“住手!”应涴沦当场喝止。这边也不等项堂再有动作,已空手夺回兵刃。
应天甫与应涴沦已经警醒,这才知道这少年内心并无怜悯,多年亡命生涯,定见惯了血雨腥风,已视人命如草芥。
众弟子内心愤慨,一人气道:“师父!师姐!此子视人命如草芥,说要杀人就要杀人,不能留在身边。”
“对啊,如此回不了武当,我们都稀里糊涂死在他手上。”随即有人附和。
应天甫却是责备自己弟子道:“你们出言重伤别人在先,他从小颠沛流离,本就不按世间道义。”
应涴沦却对一名年长弟子吩咐道:“琦钰子师弟,我们在这里辞行吧。你领众师弟回武当向太师父汇报,我伴父亲去涯海城。”
琦钰子自然明白师姐意思,她是恐再生分歧,当即率众弟子拜别师父自行离去。
应天甫父女也自此对项堂忌惮万分,戒备防范。
傍晚,他们三人便在荒郊野店投宿。
一遇店落,便有陌生人聚集、过往,他们三人各自要了三间相互邻近之房,以便休息又可以相互照应。
到了夜深,是以项堂在他自己房中下榻,或已睡去?,应涴沦悄入父亲房间秉烛夜谈。
应涴沦对父亲说道:“父亲,师弟不交代洗月剑下落,恐怕旁人也不会善罢甘休。还有一事,我一路都没有机会问您。”
应天甫本还埋头苦思,浮想联翩,开始并不在意,听到她有事询问,便说:“什么事,你说罢。”
“女儿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当年赖庄主去世后,赖家抛出洗月剑,却不让少林、武当、峨嵋参加比武,只做评判。”
应天甫摇头道:“其中原委,为父也知晓,这个约定是你太师父、少林寺方丈主持方缘大师以及峨嵋两位掌门与赖家协商的。”
“难道是赖家还在耍制衡的手段,我看不完全是。”
应天甫道:“我有个想法,想去灌县询问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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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